; 他不笨,折磨人的手段也够狠辣,但是舒服了十年,他的心志已大不如前。
封江兆失了圣心,德喜又不在宫中,邓进忠被建隆帝委以重任,立功邀宠,再回建隆帝身边的心很盛;他忽然大权在握,难免会发飘生急,做事易冒失。
小暖相信再熬他两天,他必定会采取行动。小暖也很急,为了催他快一点,她决定再让田守一去点把火。
第二天再见到邓进忠时,小暖果然发现他的黑眼圈更严重了,脸上的焦躁已经遮掩不住,“姑娘今日要做什么?”
“今日去永宁街上的铺子看看。”小暖关怀道,“公公昨夜又没睡好?要不,小暖帮您换张床?”
就算换了白玉床他也睡不安稳。今早有消息传过来,在琴鸣山对面的山峰上发现了新鲜的箭羽,也就是说有人要射杀姬景清!
偏生封江兆那老东西装聋作哑不闻不问,这叫他如何安睡,这可如何是好!
小暖一边走一边与身边的管事商量着,“咱们的棉布虽然还没织出来,但铺子要先弄好,货架什么的都摆上,去年棉花织成的棉布也摆上几丈,让人知道咱们有好东西,勾起她们的好奇心。这样等到咱们的棉布织出来,一上货架她们就得开抢……”
将小暖的话听在耳里的邓进忠,他眼睛亮了亮。
两日后,这厮又跑到正在喂乌龟的小暖身边,“陈姑娘,你的三师兄的身体出了些状况。”
小暖身后的贺风露面露急色。
小暖也一脸焦急,“公公,我三师兄怎么了?”
“说是晚上睡不好,所以白日炼丹时让丹炉烫伤了手。”邓进忠叹口气,“想必姬道长也有心事吧。”
“烫伤了手?三师兄要炼丹,伤了手可是大事。公公,我三师兄伤得可重?”小暖赶忙问道。
邓进忠一脸凝重,“邓某也未亲眼得见,姑娘若是担心,不如亲自去看看。”
“可琴鸣山……”
“洒家向封将军求了情,容姬道长到山下暂住休养几日,如今他住在山下的翠湖别院中。”邓进忠道。他得让上清宫的人亲自去一趟,才能让他们相信姬景清真在翠湖别院,才能引鱼儿上钩。
上清宫在京中够分量的就是陈小暖和师无尘了,师无尘老奸巨猾不能放进去,还是陈小暖合适。
顺便,他也可以再测一测陈小暖此次进京是否姬景清有关。
“师姑……”贺风露低声请求道。
小暖点头,“公公,小暖可否过去探望三师兄?”
“能是能,不过得有洒家陪着,否则封将军不会让姑娘进去的。”见她肯上钩,邓进忠得意之极。
小暖大喜过望,吩咐贺风露道,“快,准备几样上等药材……”
“药材姑娘不必准备了,别院什么都不缺。”邓进忠才不会给小暖给姬景清送东西、送信的机会。
小暖闻言也不强求,转问贺风露,“我第一次见师兄,总不好空着手去,风露,你师傅可有什么喜好?”
还不等贺风露开口,邓进忠随口道,“旁的东西也来不及准备,姑娘不是说您这池子里的乌龟是宝贝么,不如捞一只给姬道长当见面礼?”
小暖犹豫道,“可这里只有两只,一只送给了您,另外一只师傅让小暖养在第四庄的……”
“此去济县不远,姑娘派人再去济县取一只回来便是。”
“如此也好。公公稍待,我换上道袍再捞只小龟就随着公公同去。”小暖焦急道。
邓进忠露出笑脸,“姑娘且去更衣,捞龟之事洒家可以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