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步声,出鞘的兵器在寒冷的夜风中发出轻微的蜂鸣声。
我没有动,这一屋子的人命都悬在我的身上。
如果我此刻不能自制,必然会遭了一场毫不客气的剿杀。
我可以血洗了这皇宫,也可以怒而抽身而去。
但所有的结果,最后不外乎都是温姑等人陈尸当场。
我不想看见这些陪伴我许多时日的宫女嬷嬷们,像寒月那样,再次为我而死。
可是,我也不能等着简渊真的和那个冒充我的女人拜了堂。
我可以无限制的忍受一切强加在我身上的屈辱,并且能极其冷静的克制住自己,不妄开杀戮,滥伤无辜。
但坐以待毙,眼睁睁被人愚弄,却不是本大将军的风格。
我缓缓的拉下自己的盖头,然后,便看见了一屋子惊恐万状的女人。
这些女人,除了芙蕖苑里随我陪嫁的宫女,嬷嬷。
有皇后宫中,前往芙蕖苑迎亲的女官,还有一些面生的年轻宫女。
她们仿佛被人点了哑穴一般,人人面如死灰。
个个瞪大眼睛看着我,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难道,我们都是死定了的?
惠儿脸色更是苍白,看见我拉下自己的盖头,几乎不曾吓死。
立刻一只手紧紧拉着我,一只手冲我拼命摇摆,示意外面的危险。
我安抚的对她笑笑,也对屋里所有的女人笑笑。
这些女人都愕然的看着我,好像不明白,我们都快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好笑的?
温姑和云嬷嬷开始流泪,但却不敢出声抽泣。
我轻轻的取下头上的凤冠,放在惠儿手里。
然后迅速脱下自己身上的霞披宫裙,温姑和云嬷嬷赶紧上前。
她们是想阻止我的,但哪里能做得到?
眨眼间,我已经干脆利落的剥下了身上的全部吉服。
温姑和云嬷嬷只得一边哭着,一边手忙脚乱的为我捧拿着。
她们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又不敢出语询问。
生怕一点点响动,都会招来顿时的灭顶之灾似的。
我的身上,只剩下一套单薄的白色中衣。
而脚上那双薄檀木底的金莲凤头香鞋实在是累赘,我也轻轻脱下放在地上。
最后,我的脚上只有一双百色绢袜。
屋里的女人都呆怔怔的看着我,人人都涕泪交流。
只是,她们都不敢出声哭泣,只敢默默地流泪。
我神色凝重,轻声对她们说道:“你们愿意死还是愿意活?”
屋里的女官和宫女们更加惶恐的看着我,芙蕖苑里的人也都惊怕的瞅着我流泪。
我缓缓的告诉她们:“你们要是想活,等会看见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
“大家安静的呆在这个房间里,天亮之后,你们就没事了。”
她们将信将疑的看着我,我对她们点点头。
然后就如同鬼魅一般,眨眼之间就在她们面前消失了。
刹那间,温姑等人几乎没有惊骇的瞪出自己的眼珠子。
很多女人瞬间,吓得连流泪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