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如此说,还是由不得要触景生情,感叹良多。”
贺兰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阿雪,你又在念念不忘什么了?”
李钰彤道:“阿妹又想起那个叛逃,还有……苏先生。”
贺兰已经和我们并驾齐驱了,点头道:“这两个人说起来也确实可惜了……”
“仔细想起来,他们二人之间,不过是一点疵瑕之争,最终却令他们双双走上不归路。”
李钰彤几乎未加思索,语带质疑的随口说道:“只是疵瑕之争吗?”
说完之后,好像立刻又感到有些不妥。
便掩饰的对贺兰笑道,“谁和谁争?谁会和小武争?”
“苏先生吗?他和小武又能争什么?”
“什么样的争执才能导致小武如此决绝的背叛了我们,差点给凌风关和殿下带来灭顶之灾?”
贺兰却语气平静的说道:“阿雪让小武和苏先生统领训练敢死队,他们的争执和纠纷应该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李钰彤和贺兰,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这个由我自己挑起的话茬。
此刻旧事重提,我还是觉得心潮起伏,有些不能自己。
或者苏先生对小武的成见,真是与生俱来的。
我还记得,苏先生第一次看见小武,面色就似有一丝不豫。
虽然那种神色稍纵即逝,可还是被我敏锐的捕捉到了。
当时我觉得奇怪,小武生的气宇轩昂,仪表堂堂。
说话做事都很正直磊落,想不通哪里让这个老头不待见了?
可能和一个不待见自己的人共事,是非常痛苦的。
何况苏先生那里,还握有绝对的权利和发言权。
简渊贺兰以及李钰彤他们,可能早就知道苏先生和小武之间的纠纷,偏偏我不知道。
就这样,一些莫名奇妙的小事就逐渐激化着他们之间的矛盾。
而我一次一次的见到他们,每次首先拜见的必定是苏先生。
小武就是满腔热忱的盼到我来,也是难得的和我见上一面。
除了例行公务,我根本就没有功夫去听他申述什么。
我隐隐的记起,小武好像至涵谷潭捕鱼之后就变得很不开心。
每次见到我神情又是高兴,又是难过,总有一种欲语还休的样子。
但是,我实在是无暇顾及。
小武肯定是受了许多不能对人言说的委屈和愤懑,而我却从未去留心。
每每想起这一点,都令我心绪难平。
我一直觉得,我们大家之间,都是情同手足,能相互体谅支持的。
我们之间的同袍情谊,都是坚不可摧的。
直到,他开始屠戮蛮夷战俘泄愤,企图驾凌于周达等人之上。
直到,他知道自己已经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彻底的抛弃了我们。
直到,因为他的叛变,西秦差点亡国,我差点失去简渊……
我不知道贺兰现在用这种轻描淡写的话语来说这件事情,是不是有想安慰的意思。
一直以来,大家在这件事情上,始终都是含含混混的。
比较冠冕堂皇的明面说法就是,我跌入涵谷潭之后,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