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天徽皇帝和国舅爷那边就收到消息了。
“皇上,今儿个一大早秦王殿下和王妃娘娘突然不见了,马车就丢在路边,连仆从也没了。”探子如实禀告。
国舅爷眼底掠过一抹复杂,“秦王这是……”
“呵呵,不管他玩什么把戏,这一回他都得栽!灾民要的是粮,是命!不管秦王玩什么把戏,都没用!”天徽皇帝不屑冷笑。
并非天徽皇帝张狂,而是他认定了龙非夜手上没有足够的粮食赈灾,也无路调用粮食。
就龙非夜江南庄园的粮食,已经所剩不多了,而天宁其他地区的粮食要么被调用得差不多,要么就是早被粮商们收购走了。
这一回,龙非夜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有再多的银子,都变不出那么一大笔粮食来!
“皇上,下官只是好奇秦王为何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踪?”国舅爷本就谨慎,在昨日交完赈灾的银子之后,他就更谨慎了,总觉得秦王这一回没那么好对付。
“来人,把消息放出去!”天徽皇帝并不担心。
原本他就嫌秦王贪污的谣言传得不广,这一回他要整个天宁国都为这件事沸腾一次。
一直一来“秦王”这两个字不管在文武百官、皇族贵戚中,还是在老百姓心中都是尊贵不可侵犯的,这一回他要龙非夜身败名裂!让他知道同皇权为敌,永远不会有好下场!
国舅爷并没多说什么,他贪下的粮食已经全部转手出去了,虽然亏了,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清空,未必不是好事。
万一龙非夜失踪是去追查贪污的粮食,那他也能全身而退。
龙天墨坐在一旁,始终都没开口。
“小舅子,你可许久没陪朕喝一杯了。”天徽皇帝如此称呼国舅爷,必是心情大好的时候。
龙非夜这件事之外,让他高兴的还有楚清歌的事情,西周皇帝和西周楚家都已经跟他确定了婚期,半年之后,楚清歌就会和亲而来,他也答应立楚清歌为贵妃,品级仅低于皇后。
一来,楚清歌是他相中的女人;二来,楚清歌出身西周势力最强的军府,她和亲而来,无疑会成为他极大的助力!
“皇上抬爱,微臣恭敬不如从命!”国舅爷还是恭恭敬敬的,他暗暗朝一直一声不吭的龙天墨使了个眼色,可惜龙天墨假装没瞧见。
趁着父皇开心的时候,他这个当太子的应该多讨好才是,只可惜龙天墨至今的心情都不怎么好。
“父皇,儿臣还有些事务需处理,就不扰你的雅兴了。”他淡淡说。
“穆将军府最近可有什么消息?”天徽皇帝问道。
“一切如常,儿臣昨日才同少将军同去训练场。”龙天墨如实回答。
因为聘礼和婚礼的事情,穆清武不爽了好几天,也是昨日才肯见他。
天徽皇帝也没多问,只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龙天墨也就这么走了,国舅爷眼底掠过丝丝不悦,想拦也不好拦了。
这一回义卖赈灾的事情,不止他的亲儿子,就连太子也被他狠狠教训了一顿。
太子是储君,他是臣,可私底下太子爷还得叫他一声舅舅的,他是太子唯一的后盾。如果不是他,太子娶不到穆琉月,也翻不了身。
当然,国舅爷捧着太子,并不是因为血缘关系,而是因为太子爷同时也是国舅爷将来的保障。
否则,储君一更换,国舅府第一个该倒台的!
国舅爷一边陪天徽皇帝喝酒,一边琢磨着楚清歌和亲的事情,如今后宫四贵妃就剩下两位,一位是出自国舅府的雪妃,另一位是骑兵宁将军的妹妹宁妃,楚清歌一来怕是这后位之争就要开始了。
万一楚清歌当上皇后,产下皇子,指不定储君之争也会随之而来!
任由国舅爷各种深思熟虑,远忧近虑,龙天墨这段时间都不在状态,因为他被穆琉月烦透了!
龙天墨一回到东宫,穆琉月便迎面而来,“殿下回来呀,臣妾备了银耳莲子大枣羹,殿下……”
“退下!”龙天墨不耐烦地挥手,听都懒得听。
穆琉月原本欢喜的小脸立马委屈起来,“殿下,臣妾亲自熬了好久的。”
龙天墨懒得回答,若不是看在将军府的面上,他早就把这个女人送到西山去伺候母后了。
见龙天墨又要走,穆琉月实在忍不住追上去,“殿下,秦王殿下贪污的事情臣妾也听说了,就臣妾对韩芸汐的了解,此事必定是……”
龙天墨戛然止步,厉声警告,“秦王和秦王妃的事情,轮不上你来多嘴!下一回再让本太子听到类似的话,小心本太子治你个后宫干政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