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樱今天来拜访的人是杨澜芝,美术界的泰斗。
杨澜芝年轻时候是帝都大学的美术老师,期间创作出来的画作获得过许多奖项,甚至扬名国外。
她的每一幅画作都能卖到上千万,教出来的学生无一不在美术行业有所造诣。
就连现在退休了,也有不少人慕名而来,想要拜师。
不过杨澜芝收徒比较佛系,看眼缘,眼缘不和,千金都不收。
这些消息都是盛樱通过外界得知的。
她年轻的时候,杨澜芝是她的美术老师,也是她发觉了她的天赋,带她走进这个圈子,被人赋予了天才美术少女的称号,让她变成了一个能够匹配得上上官毅的才气美女。
她很感激杨澜芝在所有人都不认可她的时候递给了她援助之手。
只是很可惜,她最终还是让老师失望了。
一直往前走,走过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小路,穿过回廊,盛樱看见了一个穿着浅蓝色的提花盘扣长款棉衣的女人站在正厅的红木桌前作画的女人。
如果不是她的头发已经花白,从她清新淡雅,超脱世俗的气质完全看不出这已经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了。
她的动作很流畅,盛樱知道,老师在作画的时候不喜欢别人上前打扰,所以她就站在院子里面等待。
院子里栽种着几株傲梅,花苞开放,在寒冷的冬日绽放出了傲人的姿态。
十几分钟后,杨澜芝放下画笔,拿起旁边的湿毛巾擦拭着沾染在手上的彩色汁液。
她扫了一眼盛樱,“在院子里傻站着干什么,不冷吗?”
盛樱没动,“还好。”
“你什么性子我不知道吗?”杨澜芝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进来烤烤火吧!”
盛樱年轻的时候,身子骨就很差,一到冬天手脚都是冰凉的。
现在生了孩子,看她那副弱不经风的模样,恐怕体质更差了。
得到了应允,盛樱抬脚走了进去,她坐在旁边的矮凳上,把纤白的双手伸到火炉前烤火。
杨澜芝坐在她对面,打量了她一会儿,才问:“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还好。”
“首长夫人,过得自然不能太差了。”
杨澜芝的嗓音里面不无讽刺的意味在里面,盛樱抿了抿唇,低声道:“老师,当年的事情很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呢?”
杨澜芝靠在摇椅上,幽幽地叹气一声,似感叹一般地说:“你当年一出事,没有想过来找我这个老师,而是选择躲起来,足以证明,你只是把我当做你的老师。”
盛樱不知道,她是她最得意的小弟子。
不止是因为她在绘画上的天赋,更是因为盛樱值得人心疼。
她把自己的一生都贡献给了自己的事业,她当时想,盛樱被她那么冷漠的家人抛弃了不要紧,她会收留她,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女儿疼爱。
可等她去找她的时候,盛樱已经离开了,这一离开就是十几年。
盛樱忙解释,“不是的,您在我心中不仅仅只是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