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碧知道,如果按照现有分类原则划分的话,她的土卫九应该被归类为新自由主义支持者一栏的……不止如此,以昂克劳德和大西洋漂浮者为硬件核心,外交集团里的落寞家族和底层人员为软件核心成立的新联盟,本质上也是新自由主义一边的。
菲碧对新集团的意义是要引导整个集团,一方面抵制民主党那边图谋的政府权力继续扩大的打算,另一方面又要反对古典主义和新古典主义对政府权力的全方位限制,以适当地维持政府的权威性。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菲碧认为可以和中国合作,却不能跟欧盟合作,是非常合情合理的——欧盟一旦真的把政治权威扩散到全欧洲,那对于本就处于西方阵营,并且愿意在一定程度上和旧大陆保持立场一致的美国来说,也早晚会如加入这个本意上是欧洲政治一体化的联盟的。
这对于金融资本势力或许是个好消息,对实业资本势力中的大多数来说也是个好消息,但对外交集团来说,这就是是灭顶之灾。
外交集团当然希望世界和平,毕竟只有世界和平的时候,外交官和外交界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但是一旦真的让欧盟得势了,那么很多国家之间本应该有的外交活动,就会变成一个大政府内部的交流活动,所以,外交集团是最希望拆散欧盟的一个团体,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美国外交集团最大的希望就是除了美国以外,全世界都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比如针对巴西,再比如针对南非,又比如针对俄罗斯,以及针对中国,所有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的国家,外交集团都是看不顺眼的——但是,这也是要有个轻重缓急的,而那些由多个国家组成的联合体,比如过去的独联体,现在的各种经济联合体,穆斯林会议组织,天主教联合体,英联邦等等,在外交集团眼中,也一样是需要拆开的,但就像刚才说的那样,期间的轻重缓急,确实需要好好思量一番,到底应该先弄谁,并不是凭着感性思维就能理顺出来的。
同样的,国务院政务委员会那帮人,在这一点上是跟外交集团处于同一立场的,如果未来真的政府合并,那么国务院政务集团的权威,并不会如那些理想主义者想象的那么前景光明,毕竟,就算是因为马歇尔计划而受益的欧洲,从一开始就不怎么愿意服从美国的,否则欧洲人也不会在北约之外,弄出了个欧洲共同体,也就是欧盟的前身。
事实上,外交集团当年就对拆散欧共体的工作做出了许多努力,可惜,苏联的存在迫使外交集团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了别的方向,而不是针对旧大陆的抱团行为进行打击,结果这么一拖延,反而使得欧洲国家在欧共体时期积累了大量的政府合并经验,进而催生了欧盟。
而同样的,在苏联解体后,外交集团同样有几个方向可以展开,一个是对付欧共体,一个是对付中国,不过由于两类资本集团都在苏联解体期间夺取了大量利益,同时又有相当一部分的军事科技转为民用,使得不管是军方还是政务系统,都把目光集中在了继续压制俄国,以及针对中国的事情上——外交集团中也有不少人认为,应该趁着苏联解体的狂潮,顺便把中国给办了,也因为这样,使得希望先对付欧洲的外交集团里的人,逐渐地沦落成了圈子里的中下层,而有的更是完全脱离了圈子。
收养菲碧的两家人,其实都是属于这个人数最少的一个派别的,他们的立场其实并不是亲中,事实上,就像以前说的那样,外交圈子的家族收养别族孤儿都是一种对未来的投资,而不是因为其态度是亲哪个族裔或者国家。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个从十九世纪中期就建立起来的制度,确实让美国的外交集团获益良多,再也没有比养大狼崽好猎狼更划算的投资了——关键是看你会不会养。
而菲碧,很显然是个十分合格并且符合圈子里的人预期的狼崽子。
菲碧针对中国的计划,本质上说,其实跟过去美国亲中以抗苏联是一样的,只不过这次的敌人是欧盟而已。而菲碧的这个计划之所以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其中还包括一些并没有加入新圈子的外交集团的人,完全是因为随着民主党再次执政,美国的外交系统,尤其是外交人员的任命方面,完全成了民主党对赞助商的回馈,这,既让人心寒,又让人不齿,激发了整个传统外交集团的不满。
同样的,作为外交集团天然盟友的政务委员会那帮人,同样也对此感到很心寒,因为政务系统,同样被新总统拿来酬功了。
本质上来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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