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非流喘了口气,急忙挣扎着爬起身来,去扶兀自倒在地上难以站起的麻羽,同时心念转动,大致想明白了刚才的诡异情由。
那男子想必就是白如雪所说的昨天晚上和她上床之后,便舒服死了而把白玉胸坠留给了她的那个客人。此人在床上和白如雪翻云覆雨,正销魂忘我之时,被白如雪出其不意地咬断喉咙吸血致死,最后弃尸床下。可能他身上的鲜血并没被白如雪完全吸尽,所以没有死透,只是重伤昏厥,而刚才何非流滚到他身边,恰好脸对着他的脸,嘴对着他的嘴,喘息粗重,便如给他做了人工呼吸一样,他立时便苏醒了过来;只是他重伤之下,虽然苏醒过来,但仍神志不清,胡乱地将何非流合身抱住,随后滚出床下,见到了白如雪,便即向她索要他肯定珍爱至极因而虽在神志不清状态下也不能忘怀的白玉胸坠。
白如雪见那男子扑来,先是一惊,随即笑道:“哈哈,真想不到,你这个好色的蠢物,还能诈尸作怪!你既然死去活来,那么我便叫你活来复死吧。”说着话,挥爪便抓那男子的前心。
那男子还是语气幽森地叫着:“还我的玉坠!还我的玉坠……”也弯指成爪,向白如雪死插狠抓。白如雪接爪相还,和他恶斗在一处。
何麻二人惊魂稍定,想要逃出屋内,可是两个恶斗之人正堵在门口,又怎能逃得出去?再看虽然可以从屋中仅有的一扇窗户跳出,但这是在三楼之上,跳出去也必定摔得骨断筋折,不到万不得已的最后关头,不能考虑这条逃生之路。
那男子虽然诈尸复活,但因受伤奇重,仍然处于半阴半阳的状态,可就是由于这种状态,导致神经错乱,竟然以凝聚的一口仇怨之气,发挥出了超常体能,也变得凶厉无比,与白如雪拼斗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竟丝毫不落下风,激得白如雪暴跳不止,不住凄厉尖叫,十分慑魂震耳。但又过片刻,两人的身法爪势便渐渐慢了下来,显见都有了几分气衰力竭之象。
何非流见白如雪和那男子已渐渐斗离了房门口,急忙一个跨步抢到门旁,一把拉开了门闩。可是还没等他把房门推开,蓦地风声飒然,白如雪身如魂飘电闪,飕地便到了他面前,张口向他喉咙便咬,同时那男子也向麻羽咬去。
何非流知道这是白如雪和那男子恶斗之下,都气血衰败,是以便来咬吸自己和麻羽的鲜血补充体力,谁先饱吸人血,谁便可以克敌制胜。此时他和麻羽都已恢复了几分体力,见无法逃出屋去,便各自绰起一根他在床下掷击白如雪时扔出来的白骨,分别向白如雪和那男子狂砸狠击。
何麻二人身手毕竟非同一般,手中白骨挥动,虽然不能让白如雪和那男子受伤或者退避,但他们一时却也难以咬到二人。
剧斗之中,那男子脚下一滑,踏中了一颗骷髅头,一下摔倒在门旁。麻羽大喜,向前一蹿,手中白骨劈头盖脑向他便砸。
孰料那男子诡厉至极,倒地的身子突然斜刺里一飘,闪过白骨,随即就旋风般向回一转,大嘴张开,森森利齿倏地便咬到了麻羽咽喉。麻羽再也躲闪不及,登时脉就没了!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房门猛然向内一开,砰地撞在那男子头上,一下将他撞翻在地,他咬到麻羽咽喉的一嘴也便落空,随即就听见一个怒不可遏的声音吼道:“干吗呀?作死啊?深更半夜的大吵大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随着话音,便见一个鬓发花白却红光满面的老太太闯进门来。原来这个老太太是白如雪对门的邻居,半夜好梦之中被白如雪房中的凄厉尖叫和劈啪打斗之声惊醒,气得发疯,立刻找上门来,也没敲门,猛力将已被何非流拉开门闩的房门推开,直接闯了进来。她这一推门,正好把门前那男子撞翻,无意中竟然救了麻羽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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