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受池鱼之殃,不敢起身,急忙就地十八滚,同时滚离原地十几米远,这才各自翻身爬起,睁眼瞧看。
只见半空中爪影翻飞,长蛇乱窜,果然是巫山神女接踵追来,和那人面蛇猇斗在了一处。
四人只道巫山神女刹那之间便能力毙三个双头魑魅,人面蛇猇也必远非其敌,可此刻却见她不仅未占丝毫上风,反而被人面蛇猇身上长蛇咬得左支右绌,险象环生,一个疏神,袒裸的左乳竟被人面蛇猇一只蛇耳生生咬了下来,鲜血飞溅!
巫山神女痛得浑身一抖,险些从半空中坠落下去,但她也真是狠恶,身受重创,反而激发了凶煞之气,呜啊一声凄厉嚎叫,双爪翻飞,长发狂甩,发疯一般向人面蛇猇狂抓猛击,拼死也要力毙强敌。
可那人面蛇猇凶煞更甚,不仅两只大翅拍得狂风大作,如把巫山神女搅进了风车之中,而且两只蛇耳狂咬,两只蛇足乱窜,更是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没过片刻,又在巫山神女身上撕咬下几块肉来,血流遍地。
巫山神女又痛又怒,蓦地长发戟乍,宛如无数枝利箭,狂射人面蛇猇。
人面蛇猇不虞有此,头脸前胸都被长发刺伤,浑身浴血,顿时也被激得狂性大发,口中猛然霹雳般一声大吼,驱动四条长蛇,齐咬巫山神女的致命要害。
巫山神女身子一旋,双爪错落,死命反击。可她此时遍体鳞伤,气血已经衰败,哪里还敌得住人面蛇猇的狂噬猛咬?转瞬之间,腰腿上又被人面蛇猇的蛇足咬下两条肉来。
巫山神女痛得一声惨嚎,急忙飘身后退,怒视着人面蛇猇,目呲欲裂,但却突然一折身,箭一般射向何非流等人。原来她气血已近枯竭,难以施展煞手,因此便先来攫食人心,补充体能,再克强敌。
何非流等人已被巫山神女和人面蛇猇惊神泣鬼的恶斗惊得呆了,竟然忘了乘机逃走,一见巫山神女向他们箭射而来,这才如梦方醒,齐发一声喊,抹头就跑。
可是为时已晚,巫山神女宛如魂飘电闪,倏地便到了他们身后,向跑在最后面的唐碧衣吹了一口凉气,冻得她浑身一抖,立时顿住脚步,然后巫山神女右爪向下一探,便抓她的后心。
麻羽反手拉着唐碧衣跑在前面,猛觉唐碧衣身子一抖,同时鼻端也闻到了一股异香,立知不好,说时迟,那时快,他蓦地一个大转身,一下仰躺在了唐碧衣背上,以身躯挡住了她后心要害。
只听“扑哧”一声,巫山神女的利爪一下正好抓在麻羽左胸心脏部位,抓得他胸衣碎裂,四散纷飞,情不自禁地“哎呀”一声大叫!
听到麻羽大叫之声,何非流和吴浣纱急忙回头瞧看,只见巫山神女在半空中一旋身,飘飘落地,然后就呆呆地瞧着手中抓着的一个东西,那东西光华四射,赫然是麻羽得自楚襄王墓中的夜光宝石。
何非流惊疑不定,再看麻羽和唐碧衣摔倒在一起,均自面如土色,双目紧闭,不知死活,急忙和吴浣纱将两人双双扶起,急声问道:“麻子,唐小姐,你们怎么样?都没事吧?”
麻羽啊的一声,睁开眼来,大叫道:“我死了吗?我死了吗?”
唐碧衣也睁开眼来,一把抓住麻羽手臂,激动地道:“麻子,你没死,你没死!我也没死,是你奋不顾身地救了我!”
何非流见麻羽虽然胸衣破碎,但肌肤无损,再看看巫山神女手中抓着的那颗夜光宝石,顿时明白了,知道必是麻羽把夜光宝石揣在左胸心脏处的衣袋里,巫山神女一爪抓在麻羽心脏部位,恰好把夜光宝石抓了出来,没有伤到麻羽,但麻羽骇惧过甚,和唐碧衣一起瘫倒在地,生死不知;至于巫山神女抓到夜光宝石便不再继续扑抓,而飘身落地盯着夜光宝石痴痴瞧看,那自是因为夜光宝石本是楚襄王的遗物,巫山神女认识,睹物思人,想起了与楚襄王缠绵十二个夜晚的前尘往事,这才情不自禁地呆怔起来。
就在巫山神女呆怔之际,人面蛇猇已然追了上来,两只蛇耳和两只蛇足一齐疾咬她的后背。
巫山神女头也未回,反手掷出夜光宝石,光华一道,直打人面蛇猇面门,然后又长发凌空,飞身而起,恶狠狠地向何非流等人扑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