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刻,我的心很冷。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这儿看不见任何的色彩,但在十岁以前,它还是很管用的,我小时候做过手术,恢复了色度,但后来却因为病情恶劣,所以眼睛里的光芒渐渐的消失,我起码是见过这个缤纷多彩的世界的,所以我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想的。
但,突然被人这样说……
心里又自卑了。
还有那句,“她只是我的朋友。”
盛戚,成为了心中的一个过往。
我暗恋他,但并不一定要得到他。
父亲说的,喜欢并不一定要拥有。
我收回他们远去的目光,然后给容许打了电话,果不其然,他抱歉的语气说:“我在加班。”
“容许,不知怎么的,我觉得很难过。”
“阿诺啊,是不是你告白失败了?”
我摇摇头,垂着脑袋说:“我没有告白,但结局显而易见,容许,我貌似没有可以拿的出手的优点。”
“你长的漂亮啊,继承了妈的美貌。”
听见容许这样说,我忍不住的笑了笑道:“容许,从小到大,我好像做什么事都是失败的,你瞧,就连这个油画,我压根就看不清颜色,我却作死的在德国读美术专业,教授看在殷真叔叔的面上一直纵容我,说是纵容,其实压根就没有管过我。我到现在都没有拿手的作品,学什么都没有成就。”
“阿诺,你在和自己较劲,当初我阻止你去德国,你自己不听,非得学一个和自己作对的专业。你说你,好好的在瑞士待着难道不好么?”
我个人觉得,我和容许没有共同语言,我挂了他的电话,蹲下身坐在雪地里想事情。
寒冷渐渐地笼罩着身体,我哈了一口气抬头看见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他西装革履,里面兜着一件乳白色的衬衫,还打着一条黑色的领带。
他目光冷清的盯着我,我抬手指了指我自己,不解的问:“请问先生,你这是在看我吗?”
他沉默寡言,我又问:“你一直在这儿?”
他一直在这儿,难道我刚和盛戚拥抱,包括我和容许打电话的事,他都看见了听见了?
他依旧没有回答我,冷清的目光盯着我的眸子,许久,才淡淡的问:“眼睛里没有色彩吗?”
我沉默,他又道:“真巧。”
我没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却转身欲走,我没有拦他,心里只觉得他是个莫名其妙的人。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天夜里突兀出现在我面前的人叫殷谌,一个足够与我父亲匹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