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真美。
飘飘洒洒,如羽毛一样的鹅毛大雪。
莫晓竹光着脚丫跑到了窗前,碎花的窗帘悄悄的拉了一个彻底,就那般的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雪。
太美了,美的眩目。
这就是冬天的颜色。
她一醒来,面对的就是这样的世界了。
身后,门响,有人在朝着她走来,身子被轻拥,她靠在了一个宽阔的胸膛上,嗅着男人的气息,他的手已经环上了她的腰,“晓竹,又光脚了,又不穿鞋子。”
她听他的微斥,唇角却溢出了笑意,一点也不生气呢,若不是喜欢,若不是关心她,他才不会管她呢,“凌然,我不是孩子了,真的不冷,这房间的暖气真好,你瞧,室内温度都三十度了,我热着呢,你快松开我。”
“不松。”他无赖了。
“你坏,快松开,热呀,好热。”她是真的热,他总是把房间的暖气给她开到最大,总是怕她冷着,她能不热吗?
小腹上的手一松,可男人的手却没有离开她的身体,轻轻一扳,扳着她终于看到了他的一张脸,写满深情的一张脸,他总是这样看她,从她一醒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脸这样的表情了,一伸手就摸了摸她的额头,拿下时他的手指上是晶莹的水珠,那是她的汗,“我给你擦擦,然后一会儿给你调调室温,以前你很怕冷的,现在,倒是不怕了,呵呵。”手指温柔的拂过她的额头,轻轻的擦着,汗珠去了,她才多少舒服了些。
“凌然,你才回来?”瞧他穿得厚厚的,那棉大衣上亮闪闪的应该是雪花落上去再化了的水珠吧,真亮。
“嗯。”他一捏她的鼻子,“我来接你。”
“又要干吗?”她一慌,他总是带她去挑这个,又去挑那个,好累的,结个婚不是要这么累吧。
“试婚纱,我保证最后一次带你出去,不试不合身就糟糕了,新娘子结婚都要试婚纱的。”
“哦,好吧,但要多久呢?”还没去,她就开始期待结束了,她宁愿坐在这屋子窗前的那把藤椅上,然后静静的看窗外的飘雪,瑞士真美,美的如画,也如梦。
“最多一个上午。”
“要试很多婚纱吗?”婚纱穿一下再换下来,就算是五件也不用一个上午吧,她开始犯愁了。
“不是,三件就好,只是,要拍婚纱照,结婚当天房间里要摆的,你说是不是?”
是吧,他每次这样说,她都轻轻点头,“好,你出去等我,我换了衣服就下楼。”不知为什么,明明是要与李凌然结婚了,可是,有他在的时候,她居然不敢换衣服,再过三天他们就是夫妻了,是可以同床共枕的那种夫妻。
李凌然轻轻执起她的手,唇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好,我去楼下等你,多穿点,外面冷。”
“嗯嗯。”他给她的,永远都是化也化不去的温柔,那就是爱吧,她从他的眼睛里似乎能看到。
可她的呢?
她常常会迷惑,会在雪中看到一个又一个模糊的身影,不知道那些人都是谁,可是恍恍惚惚中总是觉得生命里错过了一些什么。
一醒来,一睁开眼睛,她就是他的未婚妻了。
李凌然终于松开了她的手,转身出去的时候,她看着他的背影,呆呆的足有两秒钟,他要成了她的丈夫吗?
似乎是的,今天就要去试婚纱了。
打开衣柜,拿出一件又一件,在身上比了,最后,她选了一件长款的羽绒大衣,一整排的扣子,从领口要一直系到脚踝,穿在身上真暖,也更热了,急忙的拿了手套和围巾就走出了房间,跑到楼梯口的时候,那个背对着她站在玻璃大门前的男子已经等了她许久了,“凌然,我换好了。”
他回头,微笑的俊脸让她一闪神,她既将的老公呢,呵呵,其实挺帅的,还很绅士,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结婚就结婚吧,嫁给一个这么温柔的男人是她的福气。
小鸟般的跑到他的身边,他的手臂弯成一个环,她戴好了手套赶紧的挎进去,两个人一起走出了房间。
空气,一下子冷了起来。
下意识的打了一个颤,身旁的男人一只手忽的一拥她的身体,“冷?要不要再加一件?”
她一笑,露出一小截雪白的牙齿,就向周遭的雪色一样的白,“不冷,是好几天没出来了,还真不习惯。”
“你呀,真该多出来走走,懒丫头。”
“好啦好啦,我记住了。”赶紧的答应,不然,他会说出一大堆让她妥协的话来。
坐上了他的车,车里很暖,他早就把车里的暖气打开等着她了,就知道他会这样,从来都不会让她冷一分的,“凌然,我快被你宠坏了。”她坐在他身旁,看着他的侧脸,越看越是好看,邻居史蒂芬就羡慕她呢,说她找了一个帅帅的老公,帅吧,她看习惯了,就不觉得了,就象她看自己,常常有人夸她漂亮,可她,真的没感觉了。
“宠坏就宠坏,然后你就当我的小宠物好了。”
“才不要呢,到时候吃喝不愁什么也不想我会大脑退化的。”
“呵呵……”他一笑,车子驶离了别墅,不疾不徐的奔向婚纱店。
雪刮器刮着车窗,不停的有雪落下又被刮走,她依然习惯性的看着车窗外的雪,她从来也不接雪花,因为,接在手心里雪花就会化成一滩水,再也没有了雪的骨肉,那会让她心疼的。
“那三款各做了两种颜色,你是喜欢白色还是粉色的?”
“白色。”看着雪,她想也不想的说道。
“呵呵,我猜也是,骗你的,后来粉色的我让他们取消了,没有做。”
“凌然,你最好了……”她歪过头,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开车了,史蒂芬说了,她再死板下去,只怕她帅帅的未婚夫就要甩了她了,是的,从醒过来,她甚至没有主动的亲过他一下,只是脸哟,都没有,歪了头“呗”的在他的脸上印了一下,可,她的唇才起,头才要移开,突然间,她的眼神怔住了,只看着车窗外一个正开着车的男子,那也是Z国人吧,绝对是Z国人,那张脸突然间给她很熟悉的感觉,“凌然,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那个人?”她轻声问,只怕车身擦过,就再也看不到那个给她熟悉感觉的男人了。
“对面那个开红色法拉利的吗?”李凌然只瞟了一眼就看到了。
天,真的是水君御,他没看错。
他是怎么找来的?
要知道他来日内瓦可是做足了功课的,就是联帮调查局要查出来都得颇费一番功夫,没有个三五个月是不可能有头绪的。
不,他不相信水君御会查出来。
也许,水君御只是来日内瓦出席什么国际活动的,不能慌,真的不能慌,舍弃了T市的一切,把什么都不要了,来这里,只是想给莫晓竹,也给自己幸福的。
他相信他和莫晓竹一定会幸福的。
“嗯,是他。”莫晓竹的视线再度穿过李凌然的鼻尖,透过车窗,继续的落在那个开红色法拉利的男人的身上。
“呵呵,不认识,要不,我按按喇叭问问他是不是Z国人?要是的话,咱们请他吃饭怎么样?”李凌然语气平稳淡淡的说道。
“都不认识了,那请他吃什么饭呀,凌然,你不怕人家说咱们两个是神经病呀?”莫晓竹收回视线,不看了,再看也没用,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那有什么,想请就请,说吧,你想不想认识那人?”他说着,心底里却在敲着鼓,真怕他好不容易从花伯那里弄来的药失效了,然后让她恢复了记忆。
“不想,我认识你一个人就好了。”刚好红灯,她两手一起搂住他的脖子,眼睛看着他的眼睛,“凌然,我以前很爱你,是不是?”
“嗯,我也爱你。”薄唇浅啄了一下她的唇,“乖,绿灯了。”
莫晓竹调皮的移开了唇,她这样,应该是很主动了吧,昨天对史蒂芬说她从来也没有吻过李凌然的时候,史蒂芬的嘴吧张得要多大就有多大,然后问她,有没有那个过?
好象没有吧,她什么也不记得了,只是一醒来,他就在她身旁,然后说她是他的未婚妻,他们要结婚了。
那就结吧,她也老大不小的了。
再说了,他又这么帅。
车子驶离了十字路口,莫晓竹坐回了位置上,李凌然那边的车窗外,已经再也见不到那辆拉风的红色法拉利了,她一直觉得女人开红色比较好,却不想,居然也有男人喜欢开。
那男人,挺帅的,外加,一个酷,尤其是他鼻梁上的那副超墨,让他看起来除了酷就只剩下酷了。
车子很快就到了婚纱店,以为冬天的婚纱一定是很臃肿的那种,可是,当工作人员将一袭纯白色的婚纱拿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只看到了轻盈,美丽。
去了试衣间,穿在身上照着镜子,镜子里的自己仿佛不是自己了一样,象仙女,原来,她也可以这么的漂亮。
提着裙摆走出去,迎面的李凌然一脸惊艳的看着她,“晓竹,白色真衬你,好看。”他眼睛都不想眨了,只要莫晓竹穿着这婚纱与他完成了仪式,她就会是他的妻子了,永远都是他的妻子,不管是水君御还是木少离,谁也不许再觊觎她了,她会是他的,永远都是他的。
他比她快,早就穿好了燕尾服,牵起她的手一起站在婚纱店的大镜子前,镜子里的两个人,再相配也没有了。
“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很难得在这样的地方还能听到中文,莫晓竹转过了头,是一个黑人老外,“你会中文?”
“还行吧。”
哇塞,还挺地道的,“呵呵,以后去我们家里玩,我请你吃饺子。”她包那个,拿手,绝对快,还好吃。
“先谢谢李夫人了,但我要先吃喜糖,然后再吃饺子。”
“没问题。”豪爽的一笑,她总觉得自己每天坐在房间里做一个家庭主妇有点浪费了,她以前好象不是这样的吧,不过,既然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便不想了,什么,都顺其自然吧。
试了婚纱,就开始拍婚纱照,总是觉得这样的一幕幕都有种熟悉的感觉,可是不可能吧,难不成她以前也结过婚?
摇摇头,真的不能再想了,最近,她总是会不经意的捕捉脑子里的那些忽而闪现的画面,每天都累坏了。
一整个上午,时间安排的非常紧凑,不止是她舍不得时间,这里的生意也火得不得了,她和李凌然才要离开,就又有一对新人按照预约的时间来试婚纱拍婚纱照了。
莫晓竹再也没有闲暇的时间了,只剩三天了,各种忙,各种折腾,每天都是一大早起,她觉得结婚真的是一件累人的事情,每天晚上头一沾到枕头立刻就能睡着,她是真的困,好困好困。
可是醒来,还是忙。
明天就要结婚了。
Z国人的传统,结婚前一天最好新郎新娘不要见面,所以,李凌然一天都没见她了,有事情就电话,这就是有电话的好处,哪怕是到了晚上,两个人的房间只隔了一堵墙他也是打电话。
瞧瞧,桌子上的电话响了,他又来了。
“睡没?”
她都接起来了,当然没睡了,“才躺下,正酝酿睡意呢,嘿嘿。”
“我也是。”
“快睡,明天要早起,凌然,我要是睡实你要叫我,明天可以见到你了。”才一天不见吧,大事小情的处理起来真是麻烦极了,还是跟他当面说的好。
“一会儿过了十二点我就去找你。”他嘿嘿笑着,有点腹黑,第一次听他说这样不正经的话,她脸一红,“去你的,我睡了,不然明天我脸色蜡黄就给你丢脸了。”
“脸色蜡黄也好看,我爱看。”
“你呀,才喝了蜂蜜水是不是?”
“老婆……”他突然间就叫了一声。
她的身子一颤,‘老婆’,两个字,却给她陌生的感觉,“明天的哟,嘿嘿,今天不答应,我睡了,晚安。”脸上还是飞红着,莫晓竹已经挂断了电话,那两个字,太肉麻了,她还真不习惯,还是喜欢听他叫她晓竹。
蒙上被子就睡,熄了灯的窗外还飘着雪花,真美的感觉,她就是喜欢下雪的时候,呆呆的看着,居然连困意也没有了。
李凌然也睡了吧,明天他们两个一定要精精神神的,一个是新郎官,一个是新娘子呢。
可惜这日内瓦没花轿,不然,她也想去坐一坐。
雪真大,鹅毛一样。
真想悄悄爬起来到外面去站在雪中,感受着那份白那份美。
结婚的时候也下雪,最好了。
睡吧,真的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莫晓竹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正要闭上眼睛,突的,窗前的玻璃上一下子多出了一道黑影,“啊……”她下意识的惊叫,然后呆呆的看着那个黑影。
有种熟悉的感觉。
蓦的她想到了什么。
超墨。
她去试婚纱那天的路上好象就看到了那个超墨。
法拉利的车主。
那个男人。
是他吗?
静静的看着,她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思考。
可,却没有害怕,真的没有害怕。
只是看着那个男人的身形,而他,就透过窗子看着她的房间。
房间里黑漆漆的,他看到她了吗?
手指绞着床单,他来干吗?
就在这时,窗外一下子大亮了起来,别墅的灯仿佛都亮起了似的,让除了她这房间以外的其它地方都亮如白昼,随即,警报声起,那道黑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不见了。
警报声。
那是不是代表……
莫晓竹的眼睛从窗前移到了床头桌上的电话上。
果然,她只数了五个数桌子上的电话就又响了。
“晓竹,吓到你没有?”
“没有。”
“你看到什么没有?”
“没有。”
“那就好,吓坏我了,刚刚保安说有人闯进来了,是盗贼,你去检查一下,看看门窗是不是都关好锁好了?”
盗贼有开法拉利的吗?
她笑了。
突的觉得这个盗贼很可爱,其实他也没干吗吧,只是站在她的窗前看了看而已,“都锁好了,你放心吧,我每天都听你的话检查三遍。”可其实,她一遍也没检查,才懒着去弄这些,他会保护她的,她不怕。
“好吧,乖,好好睡,明天做我的新娘,晚安。”
李凌然终于道晚安了,打了一个哈欠,放下电话,这次,莫晓竹终于睡着了。
一大早就被敲门声惊醒了,结婚的这一天了,李凌然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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