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绿家,小绿的奶奶居然已经能够下地走路,虽然精神还不是很好,但是那么大年纪的人,刚刚几个小时之前还处于弥留之际,现在就能自己走路,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冯家的妇女们正在卖力地忙活,做了好多菜肴,一来是庆祝老太太死而复生——这回是真的复生,二来是做出好多菜肴招待贵宾——当然要饭的来的话也算贵宾。
不过李时对老太太的康复功不可没,眼看就要咽气的人,李时只不过给扎了三针,就能把老太太从鬼门关上拉回来,这就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
怪不得小绿说李时是神医,她曾经亲眼见李时给病危病人治好了病呢,果然是真的。
看到李时回来了,小绿蹦蹦跳跳迎上来,对面看着李时:“你回来啦,你看看奶奶,恢复得太神奇了,屋里坐吧,我们家的人都要谢谢你呢!”一边说着,脚尖还一癫一癫的,看得出她的心情大好。
从李时到来,冯维光夫妇就猜到李时跟小绿的关系不一般,而且白天的时候小绿还挽着李时的手表明过俩人的关系,虽然那好像是小绿怄气的话,但是现在单是看俩孩子对视的目光,冯维光夫妻就已经洞彻孩子的内心,纵然是语言大师用千言万语去描述,在这一对有情人的目光里也自愧无力。
夫妻俩还有什么可说,明白了,清楚了!
李时有如此神奇的医术,年轻人看起来长得清清爽爽一表人才,而且为了尽力挽救老太太的生命,白天还忍受这一家人的误会,但他一直是矢志不改,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品质!
俗话说“疼闺女就疼女婿”,女婿在岳父岳母心中的地位很微妙,没有血缘关系,更非亲生,可一旦投缘了,儿子是得不到他们在女婿身上疼爱的万分之一的,甚至厉害的把女儿身上的疼爱都转嫁到女婿头上,女儿都靠后了;非是有女儿嫁出去,得到让夫妻俩可心的女婿的人,也许理解不到内中微妙的心理。
吃过晚饭,李时要求告辞,但是冯家人无论如何不让李时走。他们说天都晚了,而且你还喝了酒,大家绝对不放心你走的。家里这么多房子,随便住一夜,明天再走!
李时想走,也不是想马上回广南,而是想去镇上找个旅馆住下。
自从要饭的说了那话,李时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如果要饭的有能力消灭神杀,自己借花献佛,把玉璧送给他就行了。
可问题是,如果要饭的消灭不了神杀,那自己岂不是引火烧身!
拿不定主意,就想去镇上住下,明天再找要饭的具体商量一下。
现在冯家人如此热情挽留,而且很明显地小绿的长辈都把自己当成了当仁不让的女婿,吃饭的时候不但感受到了热情,更感受到了浓浓的亲情,这让孤儿如李时者心里热乎乎的。
李时被安排到一间干净的屋子里,现在还不到睡觉的时间,小绿过来陪着李时说话,虽然晚上不可能在一起睡,但是他们家人也在刻意给俩人营造一个私密空间,年轻人嘛,就得多给机会让俩人卿卿我我地聊聊天。
小绿泡了茶端过来,俩人一边喝水,一边说些闲话。
“你们家的人可真热情!”李时笑着说。
嗯,小绿微微点头:“你是我们家的恩人嘛!”
“我看你的爸爸妈妈拿我比儿子都亲了!”
小绿当然知道李时的潜台词是什么,稍微沉吟一下说:“你不用有心理压力,咱俩怎么回事只有咱们自己知道,我这一辈子无怨无悔奉献给你,哪怕你以后没空来看我,我也心甘情愿。其实你不是洪爷爷的徒弟吗,你应该知道我的命理,做小三小四,给人当个外室,其实是给我消灾,是对我好。你和梵小姐——”
小绿不愿往下说了,她的意思是说,你和梵露该恋爱恋爱,该结婚结婚,我就甘愿当个小妾了,这是我的命。
“我的意思你明白吗?”小绿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自怨自艾,甚至说到这些脸上还漾着幸福的微笑。
看小绿切切实实地坐在自己的面前,笑吟吟地跟自己闲话,在这夜晚里馨香厚重的气氛中,李时想到了梵露,心里不禁一阵内疚。
既是对梵露内疚,也是对小绿内疚。
现在理解了,懂得人家女孩子爱自己爱得有多深,自己伤人家有多深了。李时理解小绿的话,她对于自己命理的认识也是对的,但是无论如何,自甘自愿于那种身份,对她来说还是太不公平。
自己既无跟她结婚的决心,真不该让人家付出真情。当今社会,“贞操”之说已经快要淡出人们的意识了,一个女人付出**而得不到结果如果她觉得很平常的话,一个女人付出真情而没有结果,于这女人来说就是太不平常的事了。
可是偏偏小绿生了一个五行偏枯的命理。
可是有个小绿的事情让梵露知道了呢?如果知道会怎样痛苦,会做什么样的抉择,这不得而知,反正梵露不知道,现在不知道,以后李时也不想让她知道,这不是对她的不忠,而是觉得有许多事知道不如不知道过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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