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晕,就好像奶酪上的轻轻薄薄的抹了一层红色的草莓酱,秀色可餐不外如此吧。
“那个,我只是想到导师刚才说的,思路不要受到局限,所以就往开了想。”博辛瓦为了渡过尴尬,连忙扯起了话题。一旦说开了,他慢慢的找回了自信,渐渐的越说越快,神情也不那么局促起来。“我们虽然只有八级炼金术师的水准,但是老师只说要一面能够抵挡十级魔法的盾牌,并没有说要一件十级炼金物品,所以只要我们炼制出的盾牌能够抵挡住魔法,就算不是十级也算是完成了这道题。”
佩琳眼前一亮,不过随即又黯淡了下去:“可是要抵挡住十级魔法也不容易啊。”博辛瓦呵呵一笑:“一面不行,我们可以用两面叠加,两面不行用三面、三面不行用四面!”
博辛瓦略带狡猾道:“四面盾牌叠加在一起也是一面,只不过这样的一面盾牌稍微厚了一点。”佩琳吃惊道:“你这不是耍赖吗,他是不会饶过你的。”博辛瓦道:“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老师是个不墨守成规的人,只要我们完成了他的要求,取巧一些他不会在意。更何况,就像你所说我的,我们只是八级炼金术师,不这么取巧耍赖,你还有别的办法完成他的命题吗?”佩琳摇了摇头,于是两人就这么说定了。
两个学生忙活了一整夜,累得精疲力竭、两眼红肿、面色发黑。葛征导师大梦方醒,伸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想到旅馆内难以令人满意的早餐,葛征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早餐是一天的开始,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葛征一向认为,一份可口的早餐是美好一天的美好开始,只是离开了敦克之后,不管这一天是否美好,反正“美好的开始”是不复存在了。
洗漱完毕,葛征从餐厅去了早餐送到了实验室,一推门进去吓了一跳,房间正中的桌子上已经不见了,原本摆放桌子的地方摆着一个木头架子,上面是一面一英尺厚的盾牌!靠墙放着一块木板,从木板的纹路上来看,正是桌子面。他再看看那面加厚的盾牌,盾牌下的支架可不就是桌子腿拼凑的嘛!
“这是你们的作品?”葛征惊讶道。佩琳和博辛瓦虽然显得很憔悴,不过精神很好,两人略带着些得意:“没错,老师您检验一下吧。”
盾牌不过四英尺高、两英半尺宽,却足足有一英尺厚,葛征把早餐放在两人手里,苦笑道:“这是盾牌呢还是一块巨型铁砖?”
博辛瓦胡诌道:“这是为薇席老师量身打造的。”佩琳立刻附和:“不错,是给我小姑的。”葛征呵呵一笑:“好吧好吧,这方面我不跟你们争。也不用试验了,你们能想出这个办法来解答我的命题,已经算是小有进步了。”
佩琳很不服气:“小有进步?老师如果您只是一名八级炼金术师,却需要在一夜之间制作出一件能够抵御十级魔法的盾牌,您能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吗?我觉得像对于阿克哈马城里那些思维僵化的炼金术学员们,我们两个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博辛瓦很开心佩琳用上了“我们两个”这个词组,他以为这是他和佩琳之间的一个信号,可以进一步发展下去的信号。
葛征淡淡一笑:“看来这件作品的构思让你们两个很骄傲。”佩琳一拉博辛瓦,挺直了身体站在葛征面前:“没错!”
“当”葛征扣起手指在厚重盾牌上一弹,盾牌发出了一阵浑厚响声。他看了看两人,博辛瓦被佩琳拉着手,少年的脸上红潮泛滥,眼睛向外喷着兴奋的火光,整个人就好像护卫在女神面前的勇者!
他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比博辛瓦更了解佩琳,老宰相家里的贵族孙女与生俱来的政治斗争天赋,在这件房间里只有三个人,佩琳能够拉拢的对付自己的盟友只有博辛瓦。这并不代表贵族女孩喜欢上穷小子的爱情童话上演了,只是局限于这一间斗室之中,博辛瓦对佩琳而言具有一定的利用价值罢了。
可是博辛瓦显然误会了佩琳的意思,表现得就像在恶龙面前保护公主的勇士。只是他不明白,自己毕竟不是王子,王子和勇士的区别在于,王子就下了公主,公主会以身相许。而勇士,顶多会得到金币的封赏。
有些怜悯的看了博辛瓦一眼,葛征问道:“这个办法是你想出来的?”博辛瓦点点头:“不错。”葛征不由得有些意外,这个看起来似乎并不起眼的博辛瓦,竟然一点就透,自己昨天说了那几句话,他就能立刻拓宽了思路。他不由得又看了博辛瓦一眼:说不定这名学员是个可造之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