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威严地走进那间小帐,一进门就蹦了起来,懊恼地叫道:“丢人啊,丢人啊——”
更丢人的事还在后头呢,我没看见在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姑娘正在打扫,我自以为平安了。这么一蹦,毯子也落在了地上,她一回头,就见一光屁股男嘣嘣直跳,吓得呆在当地,我这才看见她,急忙把毯子挡在身前,这小丫头胡乱跟我点了一下头。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此时,我可谓已经是心如止水,盘腿坐在一张桌前,把毯子铺在腿上,邦子啊。你可不要怪我,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凤凤的。
这时口香糖地糖味已经极淡,项羽还不见踪影,把我急得一个劲东张西望。刚才那个小丫头怯怯地探头进来看了一眼,见我好端端地坐着,这才敢进来,把一只碗放在我面前,然后端起一边的酒壶给我倒了半碗酒就又出去了。
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里,虽然这是顶相对小的帐篷,也有五十多平米,最引人注目的是挨着墙角地一张木床。虽然并不华丽,但是软绫香帐,显然是有女人在上面睡过,屋里器物也都并不精致,不过在这军营中已经算是华奢了。
我顾不上多看,下一步最紧要地就是该让项羽吃药了,我见这桌上本就有碗,除了那个侍女端上来的。另外两只都缠着金丝。看来是项羽地私人用品,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那两个碗里都倒上酒,然后珍而重之地把那颗蓝药捏出来,可是该往哪个碗里放呢?我想了半天这才把其中一只金丝碗里地酒泼掉远远的放在一边,小心地把药扔进剩下的那只金丝碗里,蓝药见水即化,顷刻便不见了影子,这时门口有人大声道:“项将军到。”
我手忙脚乱地倒腾着酒碗,因为我又想到:刘邦如果无缘无故地给项羽敬酒,那么项羽会不会怀疑有它?然后就像电影里那样,到最后项羽奸笑着跟我说,我喝你那碗……
我倒是不怕喝这药,大不了想起上辈子我是路人甲,还能怎么着?问题是我只有这么一颗宝贝疙瘩,万一浪费掉了我连这门都出不去了。我现在是跑错了时间来错了地方,这都是没办法的事,目前我所做的一切可都是在保命啊!
已经没时间了!最后我一咬牙还是把金丝碗摆在了对面,门口光线一暗,一个大个子弯腰走了进来,一见我也忍不住失笑道:“沛公,你这是怎么了?”
我一抬头就愣了,多熟悉的声音和脸庞,这时的项羽还没经过修饰,胡子拉茬的,但是一双眸子炯炯有神,行动间龙行虎步,比我见过地那个项羽振奋了很多。
我忙道:“我……刚探听完敌情回来。”
项羽瞳孔一收,道:“哦,搞得这么狼狈回来,沛公一定探听到什么重要情报了?”现在的项羽凌厉、爽朗,已经不大会掩饰自己的霸道和野心,同时也显得魅力十足。
我突兀地端起他的碗来递过去道:“先喝了这碗酒再说!”拼了,我顾不上别的了,我感觉到嘴里地甜味已经淡得只剩最后一丝,30秒内他要不喝这碗酒我就只能在他跟前大玩变脸,到时候他不把我当妖怪杀了才怪。
项羽被我弄得愣了一下,随即道:“你喝。”
“我……有了。”我抄起自己的那碗给他看,伴随着这诡异的台词,毯子又滑落到了地上……
项羽看着我笑了几声,道:“沛公受苦了。”接过金丝碗一口喝干。
我像虚脱一样瘫在地上,项羽奇道:“沛公你怎么了?咦,你的脸……”说到这,项羽好象被小锤子敲了一下脑袋似地顿了一下,下一秒,他盯着我的脸像是不由自主地说,“小强?”
我无力地笑骂了一句:“妈的,想不到这么容易。”
项羽呆呆地看着我,浑不知身在何处的样子,我看到他的眼神在发生变化。变得沉静了,成熟了,还有——郁结了。
好半天之后,项羽打量着这顶帐篷问我:“我们这是在哪?”
这一句“我们”让我心里暖和了半天,我笑道:“我们分开很久了,现在的问题是你在哪?”
项羽木木地环视着四周地摆设,说:“我……刚才好象还在给他们做战略部署,难道我……”
我说:“是的。你已经又回到了从前,这是你地中军帐。”
项羽盯着我,忽然脸冲外厉声喝道:“黑虎!”
帐外一员黑甲猛将哗的一声冲进来,单膝跪地抱拳:“末将在!”
我吓了一跳:这是要干啥呀?
项羽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道:“去,告诉刚才陪着沛公的那几个人不要乱说。”
黑虎一丝不苟地应了一声然后起身而去。就连变回原样的我都没让他多看一眼,这绝对是项羽的死忠。
见过了黑虎之后地项羽终于再也不怀疑什么,他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往怀里勒了勒:“小强。我地兄弟,你回来了。”
我往后蹦达了几下——他地盔甲咯着我最柔软的地方了,我嘿嘿笑道:“不是我,应该说是你回来了……那个,不介意地话。羽哥啊,给我找身衣服吧。”
项羽顿时哈哈大笑,朗声道:“来人啊,立刻拿一套最好的盔甲送来。”
不多时。连内衣外衣带盔甲都已经穿在了我身上,当然,某些衣服的正确穿法还是在项羽地亲自指导下完成的,我也就此很虚心地请教了他,我可不能再丢人了。
这套盔甲所代表的身份应该不低,这东西可不是能乱穿的,肩甲上,两只恶虎的虎头异常拉风。我穿着它在一面黄乎乎地东西前照了半天,每走一步也是哗然作响,咱小强穿上这玩意原来也有点铁血的意思哈。
项羽微笑着看我,说:“这是项庄的盔甲,你穿上很合身。”
我背着手,冲他俨然地点点头。
项羽忍俊不禁道:“狗日的,还真拿捏起来了。”
我往地下一躺,枕着胳膊说:“羽哥。你怎么什么都不问啊?”
项羽愕然道:“对了。我是怎么回来地?”
……我简单地把人界轴和要去秦朝救胖子却走错了的事跟他一说,项羽听完皱着眉一个劲说:“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已经是死过两次的人了……那我能帮你什么呢?”
“目前你什么也帮不上,现在嬴哥和轲子都已经死了多年了吧?我先在你这住三天,然后回去拿上药再找他们,但愿时间来得及。”
项羽无措道:“那我该做什么呢?”
我摸着脑袋苦恼道:“你以前做了什么再做什么就是了。”
项羽跟着我一起苦恼了一会,随即豁然道:“呵呵,其实也由不得我不做,接下来就该打章邯了,不把他打服,以后的事都没法干,然后,哈哈,然后就该跟刘邦这小子见个高下了,这小子现在还不认识咱们吧,这次我可轻饶不了他。”
我脑袋一片混乱,我只跟他说我要去救胖子和二傻不让他们自相残杀,可没有告诉他我为什么这么做,照这么发展下去就算鸿门宴上项羽仍然不杀刘邦,可以后的事情会按原来那样延续吗?我不信项羽明知道自己会有垓下之败仍旧坐以待毙,尤其是还赔上了虞姬。
想到虞姬,我顿时一个激灵:她现在应该还活着吧?看摆设这顶帐篷八成就是她和项羽的卧室啊——
我小心道:“羽哥,这些事以后再说,现在我是不是能见见虞姬嫂子了?”
项羽闻听此言先是一愣,继而脸色大变,刹那间身子像打摆子一样剧烈颤抖起来,他眼神空洞地看着地,讷讷道:“我怎么没想到,我……已经习惯了没有阿虞的生活,几乎忘了她……还活着。”
我被他的口气和眼神吓得麻麻地,鸡皮疙瘩异军突起,小声说:“是啊,嫂子现在还活着呢。”
蓦地,项羽咆哮一样吼道:“小环!”
看尽我春宫那个小丫头急忙跑进来,低着头道:“将军。”
项羽像失去力气一样哑然道:“阿虞……她……人呢?”我知道他失去的不是力气,而是勇气,就像当初他第一次要和张冰约会一样,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虞姬了。
小环看了一眼失神的项羽,扯着衣角轻轻道:“虞姐姐不是每天都在这个时候出去遛马吗?”
我装做和蔼怪叔叔跟小环说:“小妹妹,你去请你的虞姐姐回来好吗?”小环看看项羽不说话,一转身跑走了。
小环跑出去以后我用开玩笑的口气跟项羽说:“小环——张冰耶,羽哥,你不会忘了对她的承诺吧,你跟人家说下辈子要还人情的。”
且听我做诗一首总结小环和张冰之间的关系:打南面来了一个小环,手里拎一五斤喇叭,打北边来一个张冰,手里提溜二斤鳎目,拎喇叭小环要用喇叭换提鳎目张冰手里地鳎目……哎,太乱了。
对我地玩笑,项羽只是勉强一笑,显然小环问题现在还不在他的考虑范围,用心乱如麻来形容此刻地他那简直是赤裸裸的避重就轻胡说八道!
我随便往外看了一眼,只见小环把手里的小扫帚一扔,翻身上了一匹高头大马,绝尘而去找虞姬去了,太悍了!这项羽手下尽什么人啊?
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忽然外面马蹄声响,蹄声还没有停,马上的人已经飞身跳下,紧接着一个银铃般的声音笑道:“嘻,是谁这么大胆,敢在这个时候把我喊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