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秘书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怕影响军心,口气重了怕有压力,口气轻了怕我们骄傲,所以索性放任自流,尽情发挥,不过据我分析除此之外还有其它原因,我的分析是:进了32强以后,他就可以看电视直播得知结果了。
我猜老刘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了,本来一个建在荒郊野地龙门客栈似的学校能在高手如云的比赛里闯进前八还想怎么着?他当初支持我们未必不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现在死马变黑马,够意思了。
所以要不要进前四,我一直从昨晚上想到今天早上,到开始穿护具马上要上场了我还在想,结论是对方如果真地很强,我们还是按原计划就此收手,毕竟现代人练功不易,为了一句意气之争就断送人家几十年的辛苦有点不厚道,要是气不过大不了比完赛让时迁把丫们的钱啊证件啊什么的都偷了……
我刚胡思乱想完,打算把我的决定告诉林冲他们,忽然觉得有人拍我肩膀,回头一看吃了一惊,是组委会主席!
我不知道这老头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棚子里,只能小心地赔着笑,老头到是很和蔼,他笑眯眯地看了看棚子里的好汉们,对我说:“跟我去一趟吧。”
我愈加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好期期艾艾地说:“我这还有比赛呢……”
没想到这老家伙很干脆地说:“反正也用不着你,跟我走吧。”
“您身为组委会主席和评委,这么说是不是对我们的对手有失公允?”
主席笑着拍了我一把:“少废话,就说我特批的,你们可以只用4个人比赛。”我觉察出来了,他这一掌不轻不重暗含警告。我只好苦着脸把刚穿上地防护服扒在地下,说:“那走吧——”
林冲道:“小……萧领队,我们地比赛怎么打?”他的意思我明白,就是问该输还是该赢,随着比赛到了尾声,好汉们也迫不及待起来,丝毫不用怀疑如果今天结束比赛他们明天就会一起出现在开往梁山地地铁上。
问题是我该怎么说,当着主席的面说“能输就输吧”还是说“该赢就赢吧”?
我只能很隐晦地说:“还是按原计划。”
林冲点头:“明白了。”
主席临走还不忘跟好汉们打了招呼,不得不说这老头确实没什么架子。
可是一出门他的脸就变了,背着手在前面一声不吭地带路,我只能忐忑地跟在他后面,我们拣小径又来到上次和一帮掌门人见面的屋子里,其他4个评委都已经去观赛了,只有一个小年轻在打扫卫生。
主席习惯性地端起他的玻璃茶杯,回过头对我笑了笑,说:“坐吧萧领队,找你来就是闲聊,不要想太多。”
外面还有我的比赛,他身为组委会主席把我叫来就为了闲聊?反正我不信,静等他后文。
主席见我表情严肃,笑道:“是真的,昨天我是一夜没睡好啊,其实就是有点好奇。”
我在沙发上拧着屁股说:“您说的是?”
主席端杯凝视窗外,正好有一队300战士远远地走过去,他指了指说:“这些学生都是你手把手教出来的?”
“呃……不是,其实他们是我在一个偏僻的村子里找到的,见他们身体壮实,就免费招过来了。”
“哦,我也说么,这些孩子不可能是一个人教出来的,昨天我才发现他们之中不少人跟人交手用的都是古拳法,个别招式在现在只有残缺记载。”
“嘿嘿,是吧?可能都是祖传的吧。”在中国,祖传这两个字是游离于迷信和科学之间的一种神秘学问,可以解释很多事情,尤其适用于武术派别。
果然,主席点点头,揭开这篇不提,又问:“团体赛上你的那四位队员都是咱们本地人吗?”
“……山东的。”
“山东的武术名家我也知道一些,可这四位我还是第一次见。”
“……是我从另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找到的。”
“这么说这四人和你那些学生们还不是一个地方的人?”主席呵呵笑了起来:“萧领队游历很广啊。”
“是呀是呀,咱们中华民族可是有五千年的文明史啊。”我驴头不对马嘴地说,与此同时,我突然产生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