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胸,后背,手臂,肩膀上,一道道刀砍出来的伤疤,枪伤,弹孔……
大师兄一下就呆住了!
他死死盯着我全身的伤疤,努力的张了张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终于,他的嗓音嘶哑:“陈阳……你,你是怎么弄成……这样?”
“弄成这样?”我哈哈一笑,眼神却冰冷:“这些,就是我想当好人的代价!!”
我开始诉说,从我在国内,答应欢哥,处于责任心和好心,照顾他地女儿开始。然后为了保护他地女儿,我惹了大祸!之后,我带着倪朵朵一路逃亡,历经磨难,吃了多少苦头,最后才终于把倪朵朵交到了他父亲的手里!
“男人大丈夫,一诺千金,正该如此。”大师兄点头,沉声道:“既然那个欢哥对你当年有过提携之恩,他地女儿,一个弱女子被歹人欺辱,你出手除害也是应该的。你能一直坚持不放弃。把女孩交给了他的父亲,也算是一条汉子!”
“汉子?”我哈哈大笑,笑得几乎眼泪都出来了,我盯着大师兄:“你以为我身上的这些伤,是被那些追杀我的仇人弄的么?错了!大师兄!你错了!错地离谱!!错的就像我当年一样的那么离谱!那么天真!!”
然后我开始诉说,从欢哥出卖了我,要杀我灭口开始,我在广州血战长街。拼出一条血路,被好心的胖子救,之后九死一生……但是,我在国内也再也待不下去了!我被逼偷渡出国,在海上更是遇到了黑吃黑的偷渡集团兼海盗,九死一生……
“你以为我不想做一个好人?我不想当一个堂堂正正的好人?我不想过那种平静,安乐的生活?”我惨然一笑,看着大师兄。我缓缓道:“大师兄,你看到这些刀疤了么?我告诉你,这些刀,不止是砍在我的身上……更是一刀刀地砍在了我的心里!砍得是如此之狠!如此之毒!它砍去了我的心软,砍去了我的善良!砍去了我的天真!也砍去了我的良心!!”
我一口气发泄了出来。只觉得情绪激动之下,我气有些弱,不由得身子一软……
大师兄早已经眼睛都红了,他忽然一把抱住了我。宽大的手掌用力拍在了我的肩膀上,他声音哽咽:“陈阳……陈阳……苦了你!”顿了一下,他咬牙道:“师兄不知道你受过这么多委屈!!”
他地手在颤抖,轻轻的抚摸着我身上的那些狰狞可怕的伤疤,终于,大师兄深深吸了口气:“从今天开始,有师兄在,没有人再可以委屈你!!有师兄护着你。没有人可以再碰你伤你!!”
听见了师兄的这句话,我心里终于一松!
我已经好久没有发泄过了!或者说,我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发泄地机会!!
西罗是我的好兄弟,但是更多的时候,他仿佛是我的弟弟,他比我更冲动,更没有经验。所以,我在他地面前。必须保持强势。保持一个让他可以信任可以依赖的老大的形象!
颜迪和乔乔和我虽然感情好,但是她们是女人。一个男人,不可能把自己的这些痛苦,在女人的怀里痛哭流涕的说出来。
唯有大师兄了!也只有大师兄了!也只有小时候打过我板子,背过我,训斥过我,如长兄一般的大师兄了!
师父死了之后,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哭过了,我几乎是把我这么长久以来,心里憋着的所有地委屈,所有的无法向人倾诉宣泄的东西,一股脑的发泄在了大师兄的怀里。
不要说我软弱。
毕竟,我只有二十四岁!
回到病房里的时候,雷仁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父亲,不过眼看我和大师兄两人都是眼睛红红地,不过却肩并肩走进来,这个机灵地小子松了口气。
大师兄没有再拒绝我的好意了,我留下了两个最高级地看护人员在医院里照顾西罗和雷仁,我则随着大师兄回了“宝芝林”。
我终于可以问出了我心里的疑惑了:“师兄,我们到底和宝芝林,有什么关系?难道咱们这一门,也是黄飞鸿的传人么?”
师兄笑了笑,刚要说话,我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小黄打来了,他告诉我,我吩咐他办的事情,搞定了。
小黄,是我派去对付那些来踢馆的日本人的!哼……欺负到我们头上,在温哥华的这片地方上,以为拍拍屁股就能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