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现在是很乐意见你地……唉,这些天一直很乱。但是今天却是最乱的一天!今天发生的事情,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我收敛起笑脸,看着他,故意板着脸道:“抱歉,在没有律师的陪同下。我不能回答您的任何问题。”
他笑了笑,送着我和西罗走进电梯,自己却没有进来。
“你不和我一起上去么?”
“不了。”杰夫在苦笑:“诺顿先生现在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我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去见他。”
我对着他笑了笑。表示理解。
电梯一路到了楼上,出门里面的警察都没有阻拦我,大概是杰夫在楼下打过电话了。我很快地就来到了我记忆中的那个道格的办公室,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震天价的咆哮和怒吼,很显然是那位脾气暴躁的诺顿先生发出地。
道格的办公室门口是没有秘书和助理阻拦的,我先是敲了敲门,不等里面回话。自顾自就推门进去了。
办公室里面,诺顿正在手舞足蹈用愤怒的语气大声喊着什么,道格一脸平静,甚至用两根手指轻轻拖着下巴,静静听着诺顿地咆哮,只是眉头之间隐隐的有一丝不耐烦。
看见我走进来,道格眉毛一挑,但是却并没有意外。他随即站了起来。笑了一声:“哦,陈阳先生。”
诺顿听见了也回头看我。不过这个老头子看我的脸色就没这么客气了,他一脸的不爽表情,重重哼了一声,眯起眼睛,压抑着嗓门,冷冷道:“陈阳先生,这里是警察局,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们和你们这些人的谈判已经于几天前结束了!现在我们警方正在进行大规模的反黑行动,难道你是来自首的么?”
我耸耸肩膀,不理会诺顿的嘲讽语气,径自走到道格地办公桌面前坐在椅子上,看着道格,然后对着诺顿歪歪头:“诺顿先生刚才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这是以为资深警务人员对一位守法的良好市民的诬陷?我可是名誉清白的人,是一位一向没有任何违法记录的守法绅士!现在诺顿先生居然侮蔑我是黑社会的人,这对我是一种侮辱……我可是会让我的律师来进行投诉地。”
诺顿闻言大怒,陡然咆哮道:“陈阳!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们大圈地地盘!如果你愿意,我不会介意把你扔到监狱里去!!”
我叹了口气,他越是生气,我脸上的表情就越是平和,我看着他,先是并不说话,而是足足地看了他有十几秒,才一脸惋惜的摇摇头,故意大大的叹了口气,慢悠悠道:“看见这位诺顿先生,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最近温哥华的治安会差成这样了……唉,作为一个守法市民兼纳税人,我有必要提醒您一句,您的职务是给市民和纳税人提供一个安全的社会生活环境,你的薪水,是由我们纳税人支付的!明白么?现在外面的治安情况这么差,您身为一位高级警务人员,不勤于公务,却在这里对着一位纳税人咆哮……”
“fuck!”诺顿终于情不自禁的骂了一句粗话,脸都涨红了,怒道:“就是有你们这种垃圾的存在,才会使得温哥华变成现在这种模样!!”
我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然后站了起来,逼到诺顿的面前,我的鼻尖几乎就要贴着他的鼻子了,我盯着他的眼睛,冷冷道:“诺顿先生!你给我听好了!至少现在,在警察局里所有关于我本人的档案,我在加拿大没有触犯过任何一条法律!我甚至连违章停车都没有过!我在这里的档案,纯洁的好像处女一样……所以,如果你再口口声声侮蔑我是黑社会,那么我一定会控告你肆意毁坏我的名声!你是警察,法律应该教会你,不管你想指证谁,都要有证据!如果你有证据,尽管抓我……如果你没有……”我恶狠狠看着他:
“那就给我他妈的闭嘴!”
……
诺顿几乎惊呆了!他恐怕从来没有想过,一个黑道分子居然敢在他这种高级警务人员面前,用这种挑衅恶劣的态度对他说话!他先是惊呆,然后陡然暴怒起来,不过他终究还是见过我出手,不敢自己对我动手,而是大声叫了一声:“史迪夫!史迪夫!!”
很快,房门推开,外面走进两个白人警察来,诺顿迅速推开一步,指着我:“你们……把他……”
幸好他着急之下还没有气昏头,而是指着我,颤抖的声音道:“把他给我赶出去!”
两个警察正要迈步进来,一直坐在一旁看戏的道格终于说话了,他慢悠悠的开口说了一句:“诺顿先生……我想你忘记了这里是谁的办公室了吧?”
就这么简短的一句话,两个警察立刻停下了脚步。
两个人都不是傻瓜,场面上的一些微妙还是能看明白的。
我靠在椅子上,看着道格,对他眨了眨眼,然后故意大声道:“诺顿先生,我现在有些事情要和道格先生谈……我想,如果您是一位有涵养的绅士,那么你应该知道,现在您最该做的事情,就是帮我们一个忙……请你帮忙从外面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道格!”诺顿死死盯着这条聪明的大狗:“你准备和这种街边上的垃圾谈什么!你以为靠这种人的合作,能做出什么成绩来么?你简直是疯了!这些人都是垃圾!”
道格的眼珠子里闪动着精光,脸色却很平淡:“哦,诺顿先生,我想我的工作只需要向我的上级汇报就可以了。”
诺顿狂怒之下,甩门冲出了办公室。房门撞在墙壁上,然后反弹回来重重关上。我和道格两人相识一笑,不过大家的眼神都有些复杂。
“西罗,记得提醒我,回去之后,我要让律师帮我准备一封投诉信,我要投诉诺顿先生对我个人名誉的侮辱。”我笑了笑。
西罗一脸哭笑不得,还没说话,道格已经缓缓从办公桌的后面绕了出来,他走到咖啡壶的边上,一面帮我泡了一杯咖啡,口中似乎漫不经心一样淡淡道:“哦,我想诺顿先生不会介意的……最近这些日子,他每天接到的抗议和投诉,如果全部堆起来,可以塞满一个最大号的档案柜了。反正,再过不了多久,这些投诉都会失去意义了。”
我心里一动,知道他是在暗示我,诺顿留在现在这个位置上的时间,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