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洲立在后头看得无奈又头疼,过了会他对前面的人说:“要在外面吃点再回去吗?”
前面的人慢悠悠地停下来,虽然没有转过身,不过背对着他举起了左手,做了一个“ok”的动作,随后走了两步,“帅气”回头说:“正有此意!”
——
下午,沈熹陪何之洲学习,不,应该说是应付课程。
最后一堂大课,她光明正大地带着何之洲坐在教室最后面。像这样的大课,女朋友过来陪同上课并不奇怪。
沈熹上课永远是乖宝宝的模样,这是她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虽然她一点也听不懂前面老头教授在讲什么;倒是何之洲这位正主,背靠椅背玩着手机游戏,懒散十足。
何之洲转头看沈熹一脸认真的模样,有点不明白:她至于吗?
沈熹抄老教授写在黑板上的笔记,这样的大课,认真的同学没多少,老教授一眼就看到了最认真的一个,立马抽沈熹回答问题了。
何之洲叹了口气,“嗖嗖”地在本子上把题目写出来,快速递给了沈熹。沈熹站起来清清口气,抑扬顿挫地把答案念了出来,跟念诗一样。
教授狠狠赞扬,全班鼓掌。
只有何之洲撑着额头,痛苦不已。她有必要把一道理科问题,念地跟小学语文一样么?还有她念错了一个符号,这群人都听不出来吗?
何之洲心如死灰地闭上眼睛,最近他总结出一件事,他现在解决痛苦的唯一办法就是,当自己死了……死了……
还是死了好啊!
沈熹继续认真听课,中间只开了一会小差,就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指着前面口沫横飞的老教授,悄悄问何之洲:“为什么壮汉猴子都叫他十五瓦灯泡呢。”
何之洲本不想理会沈熹了,不过还是轻咳一声,凑在她耳边说:“你看他脑袋。”
沈熹恍然大悟一声:“我知道了,教授脑袋像电灯泡。”
“不是。”何之洲再次倾过身子,继续解释,“十五瓦灯泡,有点光。”
沈熹抬头看向老教授快秃了的头顶,忍不住咧嘴笑了,结果嘴巴刚翘起来,大腿就被掐了。
呜呜……疼!
老教授布置了很多作业,沈熹和何之洲在食堂吃了饭,一块儿去了图书馆。有些事落在猴子和壮汉眼里,觉得老大和沈美人或许可能大概maybe是认真的吧……
落进林煜堂眼里,只有三个字——心已死。
——
图书馆的自习室里,何之洲写这两天的作业,沈熹无聊地看图书馆里的小说。何之洲扔了一个小纸团过去,沈熹抬起头。
“你不背背单词?”何之洲发问。
沈熹笑了下,一副“你真会开玩笑”的样子,她对何之洲说:“不是有你吗?”
“这可不一定,说不准明天咱们就各归各位了。”何之洲无情说道。
沈熹只好不甘心地拿了一本英语四级词汇,她趴在桌上,也开始记记背背。自习教室时而安静,时而有翻书和讨论声。沈熹不经意抬起头,总能看到何之洲帅气的转笔的动作。
学习有两种境界,一种是学渣,一种是学霸。学渣写作业是一边抓头发一边咬笔头,比如她;学霸写作业是一边看题一边转笔,中间还能跟人发个短信,比如对面的何之洲。
沈熹想到了最近开通的“在河之洲”的微博,觉得要发一些正能量的东西吸粉,她想了想,拿起手机对着四级词汇本拍了一下,然后发表文字——“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很快,立马有人来抢沙发了——“何神四级还没有过吗?”
沈熹回复说:“不,我只是在鼓励你们。”
——“谢谢何神的鼓励,跪谢跪谢,保佑我这次一定过。”
……
当学霸的感觉真好!沈熹放下手机,对何之洲说:“何大哥,我去上个厕所。”
何之洲点了点头,想到沈熹会走错厕所,像老妈子似的交代起来:“去吧,别走错了。”
“放心,错不了。”沈熹跟他保证,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了自习室。
沈熹离开后,何之洲扫了眼沈熹放在桌上的手机,手机不停又消息进来。他伸手拿过来,然后他就看到了“在河之洲”的微博。
“在河之洲”个人说明:“爱生活,爱学习,做一只快乐又幸福的学霸。”
何之洲的手抖了两下,大脑马上跳出一句话:“这次不要不忍心,直接打死!打死!”
……
凌潮汐要回去了,临走前她还是找了林煜堂。学校对边的的冷饮店里,凌潮汐给自己点了一杯西瓜汁,林煜堂依旧是老习惯,对服务员说:“青柠红茶。”
凌潮汐抿了下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潇洒一些,她说:“班长,既然我过来了,就想要个答案带走。”
林煜堂修长的手指碰了碰桌上的红茶,他平静地看着凌潮汐:“潮汐,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跟沈熹分手了。”
凌潮汐两只手都快揪在了一起。
林煜堂背靠椅背,说话的声音依旧不凉不淡“我妈从小说我是一个薄情鬼,对谁都笑眯眯,其实心比谁都凉淡。所以你别喜欢我。”
凌潮汐走了。
林煜堂骑着车回男宿舍,一路的林荫大路,夏夜凉风拂面,一些岁月往事仿佛跟着夜风吹进他心里。他想起沈熹小时候有一次许生日愿望,她说:“我希望大家都喜欢我。”
当时他就奇怪沈熹的想法,为什么要大家都喜欢自己呢,喜欢是一种付出。别人喜欢你,对你好,你就要回应这种喜欢,活着不累吗?
后来他稍微想明白一点,沈熹是热情的红色,与他是全然相反的两个人……
林煜堂将车停在了宿舍楼下的车棚,他走进宿舍时,楼下的宿管阿姨让他签一下到。他走上前,接过宿管阿姨的签到表,找到了921寝室这里。
每天的签到框框里,有猴子留下的字迹,有壮汉的,还有……沈熹的?
林煜堂只觉得自己一颗心真要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