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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再拉人去找,却见那伙计跑了回来,“杜老板,大掌柜不在大厅,我找了一圈也没找着,后来问了底下的伙计,才知她去了对面西来福,是凌大老板带话过来,说是与西来福的老板谈妥了合作议程,让杜老板您也过去一叙,大掌柜已经先过去了。”
凌墨与西来福的老板谈合作?他去探视敌情,居然连那边老板都已经与他谈上了?
染青想了想又问,外间大厅可有穿宝蓝色衣服的顾客,伙计摇摇头。心头微定,本是非常时期,她不宜再露面了,可是香儿已经去了那边,她必须连忙把人带回来。多留在外面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而且凌墨既然找到了解决燃眉之急的方法,她作为老板之一,若真要谈合作,也不宜缺席的。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再次走进了西来福酒楼,一进门,就有人迎上来:“是杜老板吗?”
染青点了点头。
“我家老板和凌大老板在雁飞阁等您了,您快请。”
雁飞阁?包厢名字吗?倒挺雅致的。
一路上楼,被领着走到了雁飞阁门口,领路人敲了敲包厢门,神态甚是恭敬。
染青眼中一闪,不知为何心里有不安出现。
门从里面打开,微微开了个口,正好看到凌墨的脸,平平淡淡,与往常一样的神情,端坐在那处,看到门外的她时,眼中有什么闪过,稍纵即逝。
染青伸出手推开些门往里走,刚走进去,身形就顿住了。
门内地上趴跪着一绿衣身影,不是香儿又是谁?她浑身都在颤抖,头都不敢回看一下。
一抬眼,正遇悠悠远远的视线,如远山,如近岭,危险的气息迎面扑来。
染青如坠冰窖,凝结在当场。
原来这包厢里人不少,但坐着的只有三人,右边是凌墨,正好对着门,左边是穿着宝蓝色长袍的宁飞扬,此时正皱眉看着她。
至于中间那人,也不用说了,那抹明亮的紫色,直接刺疼了她的眼。
他不再白衣银衫了吗?改为紫色?紫气东来的紫,才更突显他皇者之气吧。
紫狼同样喜欢穿紫色,却没有哪一款衣服,有眼前这人身上这套那般华丽耀眼,且两人穿着紫衣的气质也不同,紫狼的感觉是慵懒邪魅,而这人却显露出了他的霸气和尊贵。
不知为何,此时她脑中的思绪一直在拿紫狼与他作比较,似乎除了这般比较,再不知道可以想些什么了。心里忽然怨起紫狼,早就知他是他的人,若不是他说了出去,他又岂会知道她在君望?
紫狼终究还是背叛了自己,把她的消息传递给了此人。
呵,高高在上的东云皇帝,他终于还是来了,秦天策!
到此时,她若还不明白凌墨是他的人,那么就真是傻子了。以往是因为自己对凌墨太过信赖,所以不会去怀疑,现在才知自己是真的傻,那么多的有迹可循,她居然都忽略了。
小白的飞鸽传书,传的都是她的讯息吧。
想到何时认识凌墨的,就觉心寒。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秦天策的掌控之中。天真的以为自己布下一个瞒天过海之计,逃出生天,却不知道孙悟空始终没有逃离如来佛的掌心,她一直都在他编织的里兜兜转转。
早知他深谋远虑,心比海深,却没有想到居然到这般可怕的地步。
四年的时间,放松了自己的警惕,心也觉得自由了,却原来这自由都在他的允许范围之内。现在他来,是要收回她的自由吗?
此时的他,真正像个帝王的样子了,眉眼锋利,少了以往的柔和,这样看着,如同掉进深渊,觉得后背发凉。他眼中的心思,更难琢磨。
等等,那个伙计说凌墨来与西来福的老板谈合作,难道这个老板就是他?
把所有的线连在一起,染青眼睛瞪大,从凌墨到伙计,从东来顺到西来福,再到她的书坊,那边的书侍,还有多少人是他暗布在她身边的眼线,或者说她的身边是否早已全是他的人了?
他布下天罗地,把她团团围住,今日,就是他收的时候了吗?
心越来越凉,这个人太可怕了,心机之深沉无人能敌。他早知她假死循逃,却一直不点破,暗中派了凌墨慢慢接近自己,然后满足自己的自由梦想,却在她周身布下了牢固的不可能挣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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