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皇帝能够赦免南越国无知之罪。
“我们要发财了。”
曹襄躺在铺了羊毛毯子的热地板上,剔着牙齿对云琅道。
“那只鹦鹉说了些什么?”
南方生活习惯了的大象,在北方死掉云琅不觉得奇怪,就是奇怪那只鹦鹉说了什么。
曹襄吐掉镶嵌在牙齿里的肉丝懒懒的道:“谁管它说了些什么,总之陛下要过年,南越居然不上供,这就是大罪,不给我们上供,也是大罪。
同时呢,陛下还在生朝鲜国的气,要朝鲜王交出当初叛逃到朝鲜的燕王卢绾的后人来治罪。
老天爷啊,卢绾都死了六十年了,当初这家伙跟匈奴勾勾搭搭的,被文皇帝发现,最后叛逃到了匈奴,成了匈奴的东胡卢王,最后死在了匈奴,他的亲族早就死干净了。
进入朝鲜投靠朝鲜的是他的部将卫满,如今陛下要卫氏朝鲜交出卢绾的后裔,这个理由有些无理。
看样子陛下这是真的穷疯了。”
“这其实还是扶余人惹得祸,这两年,陛下让乌桓给他挖人参,赚了不少钱,用人参赏赐功臣,又节省了不少钱,现在好了,扶余人居然要掺和进来。
陛下连扶余人的盐树(传说松嫩平原上有一种能长出盐巴果子的树木,匈奴人把吃这种盐的人叫做扶余人)都想要,现在扶余人竟然敢跟乌桓人抢夺人参山,那里太远,陛下不好派大军过去,只能勒令朝鲜人跟扶余人打架了,顺便把盐树跟人参一起搞定,顺便再敲打一下朝鲜人,再得一些孝敬。
所谓的帝王一怒伏尸百万就是这个道理。”
曹襄疑惑的道:“卫满朝鲜都是蛮子,他们能弄明白陛下的心思吗?”
云琅笑道:“生死关头,他们会聪明起来的,即便是弄不懂,不是还有幽州刺史府的使者吗?
你看着,陛下此次生气是无差别的生气,很快就要生诸侯国的气了,如果还缺钱,缺粮说不定连我们的气都会生。”
曹襄吧嗒一下嘴巴道:“也是,山东的旱灾,河北的水灾,就连淮南这个富庶之地都不安稳啊。
全靠关中支应,总不是个办法,这样吧,我们兄弟收拾一下粮仓,献给陛下一万担粮食,说不定就能逃过这一劫。”
云琅鄙夷的道:“少耍你的小心思,你以为就你聪明?我们要是先把一万担粮食献出去,就会把人得罪光了。
咱们两家有存粮的习惯,家里的产出又多,拿出一万担粮食不算什么别人呢?
一旦这一万担粮食成了勋贵们的定例,你看着,咱们兄弟两一定会被勋贵们骂死,这里面说不定还有你我的那位母亲。”
曹襄苦笑道:“为君上分忧也这么多麻烦。”
“等等吧,公孙弘应该是第一个敬献的,我们随着他的例子来看着贡献。”
“可公孙弘根本就是一个穷鬼……”
云琅笑道:“这时候他不会穷的。”
山东开始出现流民了,河北的百姓已经在军队的保护下开始向北出发寻找食物了。
这是云琅在跟曹襄谈话之后第三天听到的消息。
公孙弘变卖了家里的宅子,田地,用换来的钱购买了五万担粮食捐献给了朝廷,据说,他一家六十六口,今年冬天只留了不到五千斤粮食……
皇帝不忍心自己的老迈的宰相挨饿,只收了四万担,给宰相留下了一万担粮食来支应家用,以及宰相门客们的生活费用。
长门宫捐献了十万担粮食,以及黄金五百斤,珍珠两斗。
长公主殿下捐献了粮食八万担,加上长子曹襄,义子云琅凑足了十万担粮食,云钱两百万。
霍去病跟老婆打了一架之后,也捐献了一万担粮食,五十万云钱。
就连李敢也准备了五百担粮食,云钱十万。
云琅站在长安的官道上,瞅着络绎不绝的马车长龙,再一次对刘彻有了新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