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露霜,小意安慰道。但是看他脸上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并不担心巫凉吃瘪。
“巫凉公子好歹也是咸巫氏的传人,度量气质都不是小女子能够相比的,想来巫凉公子也不会做出如同市井妇人般和小女子争辩的事情了。”
景盛芜也柔柔的一笑,恭敬谦卑的回复道。但是那话头里的意思,却是让巫凉无奈的睁着眸子,只感觉心口儿一股老血想要逆流而上。
好,好,好你个景盛芜,果然不愧是容楚能够放上心的人!
无奈自嘲一笑,巫凉放下了心头之火,慢慢的品起了冰露霜。
“老夫来迟了,容世子和公子莫怪。”就在这个当口儿,景正明匆忙的带着宴大夫来到了正厅。方才他亲身去了宴大夫的药房,将正在为景盛颜调配药物的宴大夫给请了出来。
见到宴大夫到来,容楚和巫凉等人也收了脸上那嬉笑的神色,只目光灼灼的盯视着这位在景府把脉看治了二十年的宴大夫。就连景盛芜也在无人察觉的时候,对宴大夫拱了拱手。
“盛芜,将你去秋祭穿的衣服给宴大夫看看。”景正明吩咐道。
早已准备好的景盛芜挥了挥手,身后冷羽立刻恭敬的上前,将手中的衣服递给了宴大夫。衣服经过众人面前,那格外的清香让容楚皱了皱眉。
宴大夫将衣服放在了自己的鼻子下,慢慢儿的嗅着,越是嗅着他的脸色就越是凝重。最后,他将那件珍珠半臂拿了起来,眸中的神色让在场众人都变了脸色。
“如何,可有确切的知道有什么猫儿腻么?”景正明先是问道。
“如若老夫没有猜错,这衣服上面被撒上了万兽香。这香粉是一种很刺鼻的药粉,是经过了大量刺激性的草植提炼而成的。作用便是能够让如老虎般的猛兽变得悍不畏死,将这身带药粉的人,扑杀到身亡为止。”
宴大夫说着,面色更是浓重,“这药粉制作工艺复杂,需要足足两百多种草药,其中不乏天蝎子等珍贵的药材。若是寻常人等,断断是拿不出来如此珍贵的药粉。”
将手中的衣服放下,宴大夫转身恭敬的看向了景正明,“这药粉。如今能够随意的拿出来并且在衣服上大量的浸泡,使得在那么遥远的距离老虎都是要发疯,老身想,只怕唯有那里了。”
说着。宴大夫做了一个拱手的举动。
“你是说,只有宫中能够拿出来这么大量的药粉?”景正明看到这个动作,失声说道。
“是的。”宴大夫点头,神色越发凝重,“这药粉太过珍贵。配置的方子几乎是失传。若非当年我师傅的缘故,机缘巧合下带着老身认识了这药物,只怕老身现下也并不认得。”
旁边儿的景盛芜脸上满是惊怒的神色,根本无法想象,原来费劲心思,想要将她置于死地的来源,竟然是那宫中之人?但若是皇上,只怕根本费不着这样的心思,那么,会是谁?
想到当日在宫中经历过的几场危机。景盛芜不由得眯起了眼眸。
“宴大夫,敢问着药粉既然如此的刺鼻,怎么这衣服上却是充满了花朵清香?”巫凉长久未出声,突然开口问道。
宴大夫向着巫凉拜了一拜,恭敬的解释到,“这衣服被药粉浸泡之后,香味刺鼻。不过这上面却是被撒上了浓重的麝香。麝香一味香气能够中和这样的药粉气味,然后再经过花朵鲜香浸泡,只会让衣服更加的香气宜人。”
麝香……
景盛芜的身子一震,连着手中的白玉扇子都是放了下来。她冷冷的看着那件缝制的极为精美的袍子。
看来这下手的人。根本就没想过要给她活路可走!
“看来这景府上的人,倒是大胆,能够听从指使对当今的大公主下手,侯爷。您府上看来要好好儿的整理一下眼钉子了。”
容楚闻言,眸色未变,只轻点了下桌沿笑说道。
景正明向着那紫檀木桌定睛看去,只见在容楚手掌之下,都是出现了许些细小的裂痕。
原来容楚这一瞬间,竟然是带上了点子内力。将这木桌给拍碎裂了去。
“容世子勿怪,我立刻便派人严查此事!”
瞅着容楚竟然是动了真怒,对着景正明的神色也有些僵硬,巫凉公子赶紧拱手来打圆场。
“这景三小姐虽然是您府上的姑娘,但好歹也是皇室的大公主,荣王府未来的世子妃,容世子一时间着急担忧,也是有的。”
“罢了,烦劳容世子和公子在这里稍等片刻,我立刻将府上经手过这件衣服的闲杂人等都是给控制起来,好好儿的审问!”
景正明转身便是要去吩咐此事,景盛芜却是柔柔的开口了。
“父亲,不必如此的劳师动众,我想既然是能够在这衣服上大费手脚,必定不是一人一日的功夫。想来在这衣服的布料丝线开始缝制的时候,她们已经得手了。”
闻言,景正明点了点头,吩咐下去,“将府中纺织这衣服布料丝线的人,都给本相带到这正堂上来!”
旁边儿的侍卫们立刻便是拱手领命而去,长年押队。片刻之间,便是将府中的绣娘给带到了这正堂上来,跪在众人的面前。
景正明负手坐在椅子上,点头示意景盛芜对这些绣娘行使权力。毕竟如今府上都是景盛芜当家做主。况且,这些绣娘都是女子,景正明询问起来也并不方便。
景盛芜对景正明和容楚等人福了一福,便在这些绣娘们面前行走开来,仔细观察着每个人的神色,却是并未直接开口。直到捕捉到一些她满意的答案之后,方才冷然一笑。
“今儿个我去秋祭,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档子事儿。这若是没有容世子出手相助,只怕现下我依然是那虎口亡魂了。我倒是纳了闷了,到底是谁,对我有着这么大的生死之仇?”
景盛芜背着双手,在这些吓得瑟瑟发抖的绣娘面前缓缓踱步,“我知道你们这些人中,有人拿了银子去卖命,或者是为了自家老小的性命。我只告诉你们,我是这朝廷名正言顺的大公主,皇上所封。若是被查出来你们谋害我的性命,那么,你们要掉的可不只是你们自己的脑袋了!”
说着,景盛芜低下了头,双眸直视着那领头的绣娘,“到时候死的,怕就是诛灭九族,你说是吧,花娘?”
花娘浑身颤抖,并不敢直视景盛芜的双眸。“奴婢……奴婢并不知道,三小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呵,你不知道?那好,我且问你。这件衣服的质地衣料很是复杂,只怕是在做手脚的时候,你这领头监工就已经发现了。如今我若是直接拿了你,只怕是你脸上也不好看。”
说着,景盛芜俯下身去,靠在了花娘的耳朵上轻声说道,“若是你能够将背后主使给我说出来,我兴许会饶你一命,让你好好儿的活下去。但是,若你不识相的话……”
“我只好送你去侧妃娘娘身边儿伺候了,也不知刚失了孩子的四妹妹,会如何地犒赏你这个有功之人。”
景盛芜冰冷的话,仿若是一把刀子一样直刺入了花娘的心脏,她满头都是冷汗,跪在地上抱住了景盛芜的双腿,“三小姐,奴婢知道错了,您给婢子一个机会吧!婢子什么都说!”
景盛芜并未答话,只冷然的盯着花娘的双眸。花娘神情不由得一阵子的恍惚,错愕间不由得低下了头去。
景盛芜眼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怜悯之情。有的,不过是一片冰雪冷芒,让她感到诧异的同时,深深战栗。
那是看着死人方才有的眼神!
看到花娘被自个儿吓得不轻,景盛芜满意的笑了笑。现下她再问什么,只怕这花娘都会老老实实的交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