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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宁是轻微脑震荡, 看到新闻偷偷从医院里跑了出来,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损了太大力气, 脑袋里好像有什么碎了一样, 哗啦啦的响,眼前阵阵发黑。
他站在原地,双手撑在膝盖,身子晃了一下。
陆西洲上前扶了他一把。
秦宁用着最后一口气推开他,低吼:“滚!”
陆西洲的手停在半空中,几秒, 垂下来。
秦宁不看他, 缓了一会儿,跌跌撞撞的回屋。
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板后, 陆西洲收回视线,看向许南风的屋子。
门紧紧闭着,生硬的把两人隔绝成两个世界。
可他不能任由她将他赶出她的世界。
有人挑拨离间两人的关系, 他不能着了那人的道。
就算是铜墙铁壁, 废了这双手,他都得横插进去。
陆西洲一言不发的走到许南风的门前,冲着里面喊:“我在外面跪着等你原谅, 你什么时候肯见我, 我什么时候起来。”
门板隔音效果并不能完全消音,陆西洲知道, 许南风听到了。
说完,他走下台阶, 身体笔直的,跪下来。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为了她,他可以牺牲一切。
这一跪,便是整整一个下午。
天色渐黑,许南风在二楼的窗帘后第八次往下看,陆西洲还跪在那里,只是,脊背已经没有那么笔直,渐渐变的佝偻。
昏黄的灯光下,他卑微的模样,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许南风不能不承认,她心软了。
他的腿当年遭受重创,后来费尽千辛万苦康复,好不容易才站起来,受不得这样长时间的下跪。
更何况,他跪的不是软垫,而是冷硬又粗砺的地面,带着沙子的地面。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差点就缴械投降,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去见他。
攥紧拳,咬了下唇,扯着窗帘的手,在轻轻颤抖。
迟疑,心疼。
那些情绪反复来回的在心口翻涌,比身上的伤,要痛一万倍。
可当今天她软弱无助想要找一个依靠时,他在哪里?
她不是一个娇纵的人。
只是有些敏感。
那几个女孩的辱骂,叫她想起当年,李凤英带着许希来到家里时的情景。
小三这样的字眼,让她如芒在背。
几乎是在一瞬间,所有的理智分崩离析,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可现在冷静下来,当她从这起事件里抽身,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陆西洲不过是一时没能顾及到她。
如果说要认错,他做到这种地步,足够了。
可不知怎么,像是有一根鱼刺哽在喉头,取不出来,咽不下去。
她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因为童年时的阴影。
......
长时间保持这样的姿势,膝盖的位置像是有卡车碾过,快要一块一块的碎裂开来。
额角有汗珠渗出,聚成大颗,再滑下来,流进眼眶,酸涩刺痛。
陆西洲手掐在大腿上,手背的青筋根根分明。
很疼。
可他不能倒下,他得等许南风出来。
他得等她原谅他。
他闭了闭眼,压下一口气,纾解疼痛。
忽然,有一滴冰凉的液体坠在额角。
一滴,两滴,三滴......
他睁开眼,下雨了。
很快,整片天幕都沉下来,乌云压的极低,层层叠叠的汇集处,像是藏了看不见的妖兽。
初夏的雨,来的又快又急,转眼倾盆。
单薄的衣服很快被打湿,雨水穿过薄薄的布料伸出肌肤,寒意入骨。
膝盖处的刺痛,变得尖锐又犀利。
每一秒,那痛意都像是直击灵魂。
陆西洲咬了牙,瓢泼的大雨中,意识开始轻飘飘的往上飘。
楼上,许南风一直没有离开床边,当雨敲打在车窗,当水流遮挡了她的视线。
心口的防线,在一瞬间,溃败了。
再也没有办法冷眼看着陆西洲跪在漫天的大雨中。
她一路跑着从衣柜里翻出雨伞,连外套都顾不得拎一件,匆匆忙忙的下楼。
推开门,绵延的雨丝扑面而来,转眼打湿发丝。
她恍若未闻,着单薄的半袖短裤踩着雨水跑过去。
模糊的雨势中,陆西洲似乎看到一个人朝他跑来。
纤细的身姿像是随时会被吹走。
想跟她说多穿点衣服在下来。
可他张不开嘴,脑海里近乎空白。
忽然,头顶的雨,没了。
他艰难的仰了仰脖子,就看到许南风焦急的一张脸,朦胧的在眼前晃动。
他扯了下唇角:“你,来了......”
气若游丝,嗓音沙哑。
呼出的气,滚烫的像是要将她点燃。
他发烧了。
许南风一手拿着伞,一手去扶他。
他浑身没力气,使不上劲,全靠她一人。
许南风心里一急,索性扔了伞,在雨势里,憋了一口气,用力的把人往起带。
眼前只剩下光怪陆离的白光,陆西洲的潜意识,却叫他配合许南风的动作。
僵持五分钟,终于,站起来。
大半个身子都靠在许南风身上。
许南风迎着雨,扶着他回屋。
关上门那一瞬,瓢泼的雨势,终于被隔绝外面。
她把他放在沙发上,气喘吁吁,浑身都在往下淌水。
陆西洲已经昏迷。
他在那样大的日头下跪了整整一个下午,又在灭世的雨里淋了那么长时间,冷热交替,加之身上的隐疾,突然爆发,并不意外。
许南风顾不得自己身上的水汽,把他放展了,再把沾在他身上的衣服被拔下来。
时至今日,他不是病人,她不是护工,他们两人的身份,变得暧昧而微妙,再看到陆西洲的身体,许南风内心无法平静。
脸微微发起烫来。
可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他的膝盖因为长时间的下跪变得红肿,甚至还有血丝渗了出来,被雨水浸泡后,泛白流脓,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心口自责,取了医药箱来,把伤口简单的处理,缠了纱布。
尔后,回了洗手间,取了毛巾,避过伤口,给他把身子擦干。
又抱了被子来,两床被子,严丝合缝的把他包裹其中。
他脸色发红,嘴唇却是白的,甚至裂开了一条条的小口子。
喂药不太可行,他不能吞咽。
只能采取物理疗法。
只能给他湿了毛巾,敷在额角。
他体温高的吓人,就几分钟就能把一块毛巾焐热。
许南风来来回回的跑,不厌其烦的给他降温。
大概有两个小时,许南风坐在沙发旁,听着窗外的雨都有些恍惚了,再摸,陆西洲的身体,好像没那么烫了。
取了温度计来。
37.6℃。
是正常的。
她松一口气,把毛巾放回洗手间,顺带,简单的冲了个热水澡。
穿着睡衣出来时,她听到陆西洲在说话,不知是梦话还是醒了。
她边擦着头发,边走过去。
就听陆西洲从薄唇里溢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对不起,小南风,对不起,是我不好......”
他闭着眼。
是在说梦话。
许南风擦头发的动作停住了。
心口,有酸涩的情绪一直往上涌,像是掉进了一只柠檬。
有些心疼,有些愧疚,这次,好像是她太冲动了。
她没想到,他对她,用情如此之深。
她伸了手,忍不住,碰触他的脸颊。
手,却在刚刚落在他侧脸的时候,紧紧的被他攥在手里。
“别离开我,你别离开我,没你,我就活不下去了......”
他拉着她,像是害怕失去这世上最宝贵的东西。
许南风的眼眶渐渐发红。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把她放在了心底?
这样珍视的。
这夜,许南风没离开,就这样在陆西洲身旁守了一夜。
半夜,他又复烧了一次。
她忙碌到将近黎明,累倒趴在沙发旁,就睡着了。
陆西洲清晨睁开眼,就发现许南风趴在自己跟前,身上只穿了一件系带睡衣,两节小腿跟藕断似的,贴在地板上。
他蹙眉,立刻坐起身来。
膝盖关节处的痛意依旧在叫嚣,他隐忍的抿了唇,弯下腰去,把许南风从地板上抱起来。
她太累了,睡的很沉,这样的动静都没醒。
陆西洲把她抱进卧室,盖了被子。
凝着她身上的伤口看了一会儿,在鼻腔发酸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的时候,猛地站起身来,拖着右腿一瘸一拐的往出走。
可以在她面前流血流汗,却不想在她面前掉眼泪。
他在洗手间里找到了自己的衣服,换上。
恰好,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来。
电话那端是秦宁的声音:“总裁,发布会现场准备就绪。”
陆西洲压低声音:“好,我知道了。”
微博上放出消息,发布会在早上九点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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