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姜酥酥,我已经二十六了!”
他目下是半点都不想等!
小姑娘才没有被情爱冲昏头脑,她踩了踩脚下积雪,很小声的问:“大黎黎,你此前都不应我的,我想不明白,你怎的忽然就……就要娶我了?”
再是了解对方,也捺不住患得患失的心情。
凤眸轻撩,映着山巅白雪,那瞳眸琥珀色就越发显得清浅,仿佛也同样覆了一层雪色。
姜酥酥偏头瞥他一眼:“所以,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因为心悦我,才会想娶我,还是说,你只是觉得自己不想娶别的姑娘,我又不想嫁人,才……”
“不是!”息扶黎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的话。
他脸上表情冷肃,眉心蹙起,显得再认真不过。
姜酥酥被慑在原地,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性子恣意惯了,任何事上都不会勉强将就,”他一字一句,说的清楚又明白,“若不是我搁心里,真正心悦的,我又岂会轻易将嫁娶二字挂嘴边。”
姜酥酥睁大了眸子,她听到自个心跳如擂鼓,咚咚咚的越来越快,怎么都慢不下来。
息扶黎低头,温热的大掌扣着她后脑勺,额头抵着她的:“傻姑娘,我起先不应你,那是不确定,也还没想好,后来应你,自然是思前想后,万事俱备,可保证给你一生安稳。”
不然,他若不能做到这一点,又何谈做她靠山,让她一辈子快活?
姜酥酥眨了眨眼,忽的就鼻尖泛酸起来,她抽了抽,逼回眼眶的涩意:“说好了哦,你要说到做到,往后我也会对很好很好。”
没有华丽辞藻,也没有海誓山盟,小姑娘就这般软糯糯还带着娇气的话语,反而更让息扶黎觉得贴心。
“说到做到,”他揉了她发髻一把,眉眼舒展,眸光滟潋,芝兰玉树不可方物,“今天带你看雪吃锅子,保管你开心。”
姜酥酥弯着黑眸,嘴角止不住地上翘:“我要芝麻酱的。”
“行,都有。”息扶黎牵着小姑娘细细白白的手走在前头。
姜酥酥跟他后脚,两人进了伏虎等人早打扫好的天涯亭,亭中被细致地铺了长毛软褥子,中间放着正煮着的锅子,四下还摆着各式需要涮的菜。
息扶黎率先撩袍坐下,又拉着姜酥酥坐身侧:“都是你喜欢的。”
姜酥酥往锅里看了眼,瞧着咕噜冒着热气的奶白色汤汁,已经开始在咽口水了。
她一回头,就见着山巅涧间丛丛簇簇的积雪,这里用锅子,当真别有一番滋味。
息扶黎已经挽了袖子,执起竹箸开始在涮薄薄的肥牛肉:“那边有热的杏仁牛乳,你先用点。”
姜酥酥左右四看,觉得没有哪里的景致能比这更好了:“大黎黎,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息扶黎挑眉:“整个京城,还能有我不知道的?”
他这话才落,亭外就响起清脆抚掌声。
紧接着,一身披宝蓝色灰鼠皮斗篷的男子遥遥走过来,他面容器宇轩昂,眉目贵气,左手拇指还戴着个帝王绿的玉扳指。
男子站在阼阶上,伏虎对雀鸟和不明所以的阿桑使了个眼色:“见过二皇子殿下。”
姜酥酥恍然,原来这人就是二皇子息朝安,她犹豫了下,不晓得该不该起身见礼。
息扶黎抬起眼皮,冷淡地看着来人,案下的手还抓住了小姑娘的,不让她起身。
姜酥酥顺势也就当没看到,她还若无其事地用筷头蘸了点芝麻酱尝了尝。
二皇子息朝安朗声轻笑:“瑾瑜,要来这天涯亭看雪,怎的也不说一声,不然咱们还能一道出城。”
说完,他抬脚就准备进亭。
息扶黎眼梢浮起讥诮,他半点脸面都不给,一扬手,手里竹箸嗖地飞出去,直直插进鹅暖石镶的阼阶上,刚好挡在二皇子脚尖前。
二皇子看了看面前的竹箸,他居然半点都恼,脸上笑意不变,还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纵容。
“莫不然,是二皇兄打扰到你和佳人相会了?”他说着这话,视线从姜酥酥扫了圈。
息扶黎重新拿了竹箸,扬起下颌,慵懒倨傲的道:“天涯亭今个是我的,没你的份。”
闻言,二皇子摇了摇头,他看向姜酥酥,片刻恍然道:“这位是姜大人家的小女?从前听闻姜大人有女舜华,藏在家里不给人看,今个一见,果然不错,瑾瑜你怎早不跟二皇兄介绍一下?”
息扶黎当即眸色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