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啃一口玫瑰酥卷,面颊鼓起来,随着咀嚼动来动去。
阿桑却是不吃自个手里那块,而是悉数都往酥酥怀里推:“酥酥吃,酥酥吃酥酥……”
姜酥酥吃糕点的动作一顿,她偏头凑过去,仔仔细细看阿桑一直咧嘴带笑的脸。
看了会后,她试着像阿桑那样,咧开嘴角,往上拉,黑眸在弯一弯。
“嘿!”阿桑笑出声来。
“嘿!”酥酥跟着她学。
于是雀鸟就见两小孩头挨头趴在三围罗汉榻上,一个笑的夸张,一个笑的怪异。
息扶黎领着白晴雪父母兄长进门之时,就见自个的罗汉软榻上,满是糕点屑不说,还有两个小兔崽子在你嘿一声我哈一声凑堆。
那模样,白痴的像二傻子!
少年眼角抽了抽:“姜酥酥,还不给本世子滚下来!”
小姑娘咧着嘴,弯着眉眼回头,那表情浮夸的跟唱戏的面具一样,她顿了顿,慢吞吞的还道了声:“大黎黎,嘿!”
这一声“嘿”将少年额头青筋都嘿出来,他大步过去,挽起袖子二话不说将人拎起来抖了抖。
“嘿?还嘿,我看你怎不学狗叫猫叫?”少年冷笑连连,“汪汪喵喵,我以为你是只兔崽子,没想你姜酥酥还是阿猫阿狗来着,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当什么畜牲,姜酥酥你倒活回去了是不是?”
他不过就走开一小会,看这软榻上脏的一塌糊涂不说,这小姑娘还尽学一些不知所谓的,简直——糟心!
小姑娘反手抱住少年手腕子,晃了晃悬空的小脚,娇娇的咿呀道:“酥酥是在跟大黎黎笑呢,酥酥跟阿桑学会笑了呀。”
少年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小姑娘点了点脚尖,落不了地,她觉得不舒服:“大黎黎,酥酥难受,你快放开酥酥……”
少年回神,哼了哼,就要放下小姑娘。
谁都没想到,一边的阿桑见姜酥酥被拎,喉咙里低吼一声,四肢着像母狼一样弹跳而起。
她跳到息扶黎身上,抱着他臂膀张嘴就咬了下去。
息扶黎闷哼一声,琥珀凤眸一厉,他想也不想臂膀用力一抖,再是一震,将阿桑甩了出去。
阿桑撞到罗汉榻软枕上,滚了几滚停下来。
她一翻身,四肢落地,就朝息扶黎威胁地龇牙。
息扶黎长眉一挑,斜睨小姑娘:“你收的小母狼?”
姜酥酥坐到榻边沿,她捏起肉肉的小拳头,捶了捶软枕,细细娇娇的认真道:“大黎黎不要再拎酥酥了,酥酥会不舒服,酥酥不舒服就不笑给大黎黎看了。”
小姑娘天真的很,她以为自己那么一学,就当真学会了笑,同其他小孩子再无差别。
息扶黎撩起袖子,看了眼小臂上那一口渗血的牙印,无所谓的道:“笑?就你刚才那样的?”
姜酥酥点头,她努力回想,然后咧开小嘴,露出一排齐齐整整的小白牙,接着再抬手按着眼角往下拉,将一双圆圆的黑眸拉的来变形了。
再然后,她酝酿酝酿,“嘿!”
少年开始脱里衣,鸦发从肩背垂落到月匈前,映衬着松垮的衣衫,越发显得肤白如瓷。
他扬起下颌,怒意汩汩的警告小姑娘:“姜酥酥,本世子再和你同榻,本世子就跟你姓!”
小姑娘人虽小,但已经有了羞耻心,被这话激得爬起来,在紫檀木雕螭虎灵芝纹三屏风攒边罗汉床上跳了几跳。
小团子红着脸也生气了,奶声奶气地吼回去:“酥酥没有尿床!酥酥从不尿床,这是酥酥流的汗!”
少年叉腰冷笑。
小团子白嫩嫩的小脸越发红了,不过她还是掸着脖子色厉内荏的继续吼:“汗!是酥酥的汗!”
狭长的琥珀凤眸冷然无机质,只淡淡地瞥过去,就莫名有一种无法逼视的威仪。
“哼,姜酥酥这才五月里,还没到盛夏!”少年毫不留情面地拆穿她。
五月里晚上就能流那么多的汗?骗鬼呢!
小姑娘噘嘴,又大又圆的黑瞳孔静默浓黑的眼巴巴瞅着少年,细软的发丝蓬蓬松松,毛茸茸的跟冲人撒娇的幼兽崽子一样。
“那就是酥酥的汗哪……”小姑娘声音弱了很多。
息扶黎懒得再跟她鬼扯,他转过屏风去,边换衣裳边让人进来处理床褥。
伏虎同雀鸟一并进来,雀鸟瞧着床褥的湿润表情一愣。
小姑娘扯了扯她的袖子,红着脸,很小声的噘嘴说:“酥酥没有尿床,那是酥酥流的汗……”
闻言,雀鸟微微一笑,顺着她的话点头道:“嗯,昨个晚上是太热了。”
小姑娘黑眸一亮,滑下床沿,对雀鸟好感唰唰就涨了几分:“雀鸟姐姐今天真好看。”
她还知道投桃报李的道理。
正换好衣裳迈出屏风的少年世子冷嗤一声,毫不留情面地戳穿小姑娘:“尿床就是尿床,姜酥酥你人不大,还会自欺欺人了。”
小姑娘不服气的对他做了个鬼脸,细细的哼了哼,别过身子,决定不要理大黎黎这个大坏蛋!
这一不理,竟然是连早膳都各用各的。
息扶黎乐的清净,他用完早膳,见小姑娘还捧着小盏拿着银勺,在舀糖酪浇樱桃啃,小嘴叭叭,舔着甜丝丝的蜜糖,眯起眸子,吃的一脸满足。
他看了伏虎和雀鸟一眼,直接起身去了北苑澜沧阁那边准备开始着手处理庶务。
毕竟平白知晓未来十多年的事,目下诸多考量自然便不一样了。
且,虽说未来福瑞已经在他身边,但他并不会将所有的期望都压在姜阮一个人的身边,计划么,自然是要多准备几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