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扶黎冷哼,琥珀凤眸施舍地落到乐宁身上:“早晚要嫁给蛮子的破公主滚远点,别妨碍本世子。”
再有八年,乐宁会以和亲的名义远嫁南蛮,稳固大殷边境,自此天高地远,再是没有回过大殷。
乐宁怒了,将小团子安放到锦杌上,顺手抓了一把盐煮花生,想也不想直接照着息扶黎那张脸砸过去。
息扶黎脚步微移,头偏动几下,轻松躲过。
他扬起嘴角,脸上带起嚣张又狂傲的自负:“你再去投胎一百次吧,兴许能碰到本世子的衣角。”
那等模样,只叫乐宁公主恨不得一脚踩他脸上,按地下狠狠揍一顿。
默不作声从头看到尾的苏英莲甩手抹了把汗,那张嘴可以,很世子的风格!
没见乐宁公主气地跳上桌案,掏出玉哨,哗啦哗啦吹了起来。
清越哨声惊迭而起,激破云霄,荡起刺耳音波。
伴随那哨声,平地生风,三名玄色软甲的带刀侍卫倏地凭空出现,并齐齐铿锵拔刀像息扶黎攻过去。
息扶黎面色一整,他左脚后退半步,用力抵在阼阶上,单手往腰间一抹,猩红长鞭出现在他手里,嗤啦一声,快若闪电地抽了出去。
谁都没想到,不及眨眼的功夫,这两祖宗竟是堂而皇之动起手来。
乐宁公主跺了几下脚,吼道:“首阳踹死他!给本公主踹死他!”
名叫首阳的侍卫,剑眉星目,很是英气,他无奈地挽了个刀花,冲息扶黎道:“世子,得罪了。”
乐宁怒得摔了的茶盏,她双手叉腰站桌案上不满的道:“鸣蜩砍他!叫他还敢嘴坏!”
侍卫鸣蜩面无表情,当真举刀就砍过去,半点不留情面。
乐宁哈哈大笑,那一身红裙烈焰如火,明艳如凤,夺目非常。
息扶黎身形一侧,避开那一刀,手上软鞭反手一撩上缠,稳稳缠住了鸣蜩刀尖,再是抬膝踹过去,生生逼退鸣蜩。
乐宁袖子挽得老高,恨不得自己上,“南宫,南宫偷他桃!”
息扶黎额头青筋一迸,这破落公主口无遮拦,聒噪如鸭,真真讨厌。
他将长鞭舞的密不透风,还拔空瞥了乐宁一眼,讥笑道:“你有桃吗?你知道什么是桃么?长的丑丢老息家祖宗的脸就罢了,还不学好,小心老祖宗棺材板压不住,半夜诈尸起来抽不死你!”
乐宁气炸了,浑身怒意勃勃,小脸涨的通红,就像是在沸水里滚了一圈的红番茄,又红又烫,还在冒着烟儿。
“息扶黎,今天有你没我!”小公主最恨息扶黎那张嘴,跟长了荆棘一样,张嘴就刺人。
息扶黎冷哼连连,若不是他如今重生了一回,懒得同乐宁计较,不然,这会怕是已经气得她呕血。
他手下漫不经心应付着三名侍卫,双方其实压根就没动真格,只是看着凶险,不过也是糊弄乐宁那等不会拳脚的罢了。
乐宁磨着牙,恨得咬牙切齿。
两人谁都没注意,乖巧坐在锦杌上的姜阮,蓦地哇的一声哭嚎了出来。
小姑娘再是哭嚎,那哭声也是细细的弱弱的,跟奶猫崽子呦呦叫唤声一模一样。
“不要……不要打大黎黎……公主小姐姐和……和大黎黎不要不要打架……”
乐宁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她跳下桌案手足无措的到小姑娘面前,皱着眉头道:“好,好,不打不打,酥酥你别哭啦。”
以首阳为首的三名侍卫顺势收手,息扶黎自然也罢手。
小姑娘哭的抽一抽的,她肉呼呼的小手背抹了一把泪,断断续续的道:“打架不乖……不要……不要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