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的带刀侍卫倏地凭空出现,并齐齐铿锵拔刀像息扶黎攻过去。
息扶黎面色一整,他左脚后退半步,用力抵在阼阶上,单手往腰间一抹,猩红长鞭出现在他手里,嗤啦一声,快若闪电地抽了出去。
谁都没想到,不及眨眼的功夫,这两祖宗竟是堂而皇之动起手来。
乐宁公主跺了几下脚,吼道:“首阳踹死他!给本公主踹死他!”
名叫首阳的侍卫,剑眉星目,很是英气,他无奈地挽了个刀花,冲息扶黎道:“世子,得罪了。”
乐宁怒得摔了的茶盏,她双手叉腰站桌案上不满的道:“鸣蜩砍他!叫他还敢嘴坏!”
侍卫鸣蜩面无表情,当真举刀就砍过去,半点不留情面。
乐宁哈哈大笑,那一身红裙烈焰如火,明艳如凤,夺目非常。
息扶黎身形一侧,避开那一刀,手上软鞭反手一撩上缠,稳稳缠住了鸣蜩刀尖,再是抬膝踹过去,生生逼退鸣蜩。
乐宁袖子挽得老高,恨不得自己上,“南宫,南宫偷他桃!”
息扶黎额头青筋一迸,这破落公主口无遮拦,聒噪如鸭,真真讨厌。
他将长鞭舞的密不透风,还拔空瞥了乐宁一眼,讥笑道:“你有桃吗?你知道什么是桃么?长的丑丢老息家祖宗的脸就罢了,还不学好,小心老祖宗棺材板压不住,半夜诈尸起来抽不死你!”
乐宁气炸了,浑身怒意勃勃,小脸涨的通红,就像是在沸水里滚了一圈的红番茄,又红又烫,还在冒着烟儿。
“息扶黎,今天有你没我!”小公主最恨息扶黎那张嘴,跟长了荆棘一样,张嘴就刺人。
息扶黎冷哼连连,若不是他如今重生了一回,懒得同乐宁计较,不然,这会怕是已经气得她呕血。
他手下漫不经心应付着三名侍卫,双方其实压根就没动真格,只是看着凶险,不过也是糊弄乐宁那等不会拳脚的罢了。
乐宁磨着牙,恨得咬牙切齿。
两人谁都没注意,乖巧坐在锦杌上的姜阮,蓦地哇的一声哭嚎了出来。
小姑娘再是哭嚎,那哭声也是细细的弱弱的,跟奶猫崽子呦呦叫唤声一模一样。
“不要……不要打大黎黎……公主小姐姐和……和大黎黎不要不要打架……”
乐宁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她跳下桌案手足无措的到小姑娘面前,皱着眉头道:“好,好,不打不打,酥酥你别哭啦。”
以首阳为首的三名侍卫顺势收手,息扶黎自然也罢手。
小姑娘哭的抽一抽的,她肉呼呼的小手背抹了一把泪,断断续续的道:“打架不乖……不要……不要打架。”
乐宁简直心肝都被哭碎了,她焦头烂额连声应承:“好,听酥酥的,我们不打架,都乖乖的,酥酥也不要哭了,不哭啊。”
息扶黎大步进来,一把推开乐宁,弯腰将小姑娘抱起来,恶声恶气的道:“不准哭!”
小姑娘连忙伸手努力捂住想要打哭嗝的嘴巴,眼泪汪汪地瞅着少年,支吾着说:“步裤……酥酥狠乖……”
息扶黎冷冷地横了乐宁一眼,抱着人旋身就要离开。
乐宁公主哪里肯,她伸手一拦:“把酥酥留下,从今个起,酥酥是我的伴读,吃住玩耍都要和我一起的。”
息扶黎怒极反笑,直接问怀里的小姑娘:“你自个说,是要跟我回端王府还是留宫里?”
小姑娘甚是为难,皱着白嫩嫩的包子脸,扭着小手指头,看了看乐宁,又看了看息扶黎。
半晌,小姑娘吞了吞唾沫,怯怯软糯的说:“酥酥能不能白天在宫里当公主小姐姐的伴读,晚上和大黎黎回去呀?”
“不能!”
“不能!”
两声拒绝异口同声,声音大的惊到小姑娘。
小姑娘红着眼圈,扁着嘴巴抖了抖,大声的道:“酥酥不想选,酥酥不知道怎么办的嘛?”
公主小姐姐坏人!
大黎黎坏人!
酥酥谁都不要喜欢了!
小姑娘也是有脾气的,也是会生气哒!
息扶黎一身气息阴翳,他花了多少心思才将小姑娘弄到手,这还没养出感情来,平白就多了碍眼的,总是想抢他家小姑娘!
简直不能忍!
乐宁公主双手环胸,也是气势迫人极了。
找着个这么合心意的小姑娘当伴读,她容易么?所以,绝对不能让!
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小姑娘将自个小短手几乎扭成了麻花,她哼哧哼哧半天,似乎想到什么。
她看了看对峙不下的两人,小心翼翼地抬手搂住息扶黎脖子,然后在他冷泠的目光中,撅起湿湿软软的粉嫩小嘴,吧唧一口亲在了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