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我可没兴趣跟你在这儿瞎闹。”
他顿了顿,又淡淡地加了一句:“何况闹起来对你的害处比对我可大多了——别忘了你的身份只是个保姆罢了。闹起来你就是个勾引男主人的小三儿,你会被千夫所指,人人喊打。这辈子你就夹着尾巴做人吧,别想再嫁人了。”
莫如柳一瞬不瞬地瞅着陈世昭,瞅着他那棱角分明不停翕动着的双唇。那唇中吐出来的每个字都象刀子一样戳在她的心口上,偏他的神态却是那样的从容而淡定,仿佛在说一件别人家最寻常的琐事。
这就是昔日那个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男人?今天他摇身一变,瞬间变得她完全不认识了。好可怕!
等等,他说她是小三儿……?!
莫如柳直直地盯着他,唇边那丝稀薄的冷笑忽然敛去,寒声道:“陈世昭你说实话,其实你根本就没离婚,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吧?从一开始,你根本也没打算过要娶我。你一直都在骗我,对吧?”
陈世昭优雅地点上一根烟,从容地吸了一口,这才耸了耸肩,摇头嗤笑一声道:
“我也没想到,那么假的话你竟然也会信!你怎么会天真得象个白痴一样呢?你是什么出身,什么身份,我怎么可能会娶你呢?那些不过是你侬我侬的时候凑趣儿说的一些情话罢了,男人们在床上都会这么说的啊,谁知道你居然会都当了真了呢!到后来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只好继续‘骗’下去了啊。”
莫如柳慢慢抬起手,试图拢一拢满头的乱发,好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和不堪。她很努力地控制着,可是手仍旧抖得厉害,好象害了羊癫疯一样。
“好……真好,真好!是我自己太贱,太蠢,太瞎!我……我认了!”莫如柳面色如雪,她强迫自己用力扬起头,颤抖的牙齿缝里一字一顿道:
“陈世昭,你和你的这几个臭钱我都不稀罕,留着给你祭日的时候烧了去吧!我只要我儿子就够了,我这就带着鹏飞离开你那个臭窝!”
莫如柳一边说,一边将手里那张银行卡用力摔到陈世昭脸上,同时艰难地下地穿鞋,寒着一张脸就要往病房外面冲。
陈世昭抢先一步反锁上了房门,回身抓住莫如柳的肩膀就把她重重一搡,压着嗓门恶狠狠骂了一句:“臭娘们儿,想跑哪儿去?!”
莫如柳完全没有防备,被推搡得直向后趔趄了七八步,后腰猛地撞在桌子角上,连带着肚子上的伤口一阵掏心挖肝的锐痛,痛得她不由弯下腰去,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贱人。”陈世昭居高临下地瞅着莫如柳,不屑地吐出这两个字,冷笑道:“鹏飞的名字也是你一个佣人能叫的?你还想带走他?也不镜子里照照你现在那幅熊样儿,简直笑话!”
“鹏飞是我儿子,他是我生的,我是他亲妈!我凭什么不能把他带走?!”莫如柳暴跳起来,苍白的面颊因为激动和气愤而变得紫涨和扭曲。
“我偏要带着他离开这儿,离开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她直起身子,再一次冲向房门,同时朗声冷笑道:“你不就会拿‘无名无份’这四个字来压我吗?没关系,我们去做亲子鉴定好了。鹏飞才五岁,我不信法院还能让我们骨肉分离不成?我还要去找丁婉华,让她也看清你的嘴脸,免得她也象我一样可怜,一直被你蒙在鼓里!
我不信她知道你背着她弄出来一个私生子,她还会跟你一起生活!”
没想到陈世昭却笑了起来。
“这事儿,婉华一早就知道的好吗?这么大一个儿子放在家里进进出出,你以为她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他怜悯地瞧着莫如柳,仿佛在看一个垂死的精神病人。
莫如柳呆住了。
“她……知道?她知道这一切竟然还不和你离婚?!你,你们……”
莫如柳的舌头打了结,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可是脑子里轰地炸响了一声惊雷,所有的一切都坍塌了,倒把那不堪的真相影影绰绰地露了出来。
“华华没有生育能力,难道我没告诉过你?”陈世昭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
所以呢?这对黑了心的夫妇其实一早就设计好了,让她这个傻逼白痴替他们生个儿子,然后再把她象块破抹布般一脚踢开?!
莫如柳象个庙里的泥胎一样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轰轰作响,隐约听见陈世昭又换了一幅温柔的口吻,诚恳地对她道:
“柳儿你知道,其实我对你还是很有感情的,我真的很喜欢你,否则我怎会留你九年?所以我们不要闹僵好么?你把孩子留下,你拿着这钱走人,远远地离开这个城市,没有拖油瓶拖累你你想再嫁人也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