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来腾腾有声,很有一股威势,显得比刁得意的气势强得太多了,相比之下,哥哥刁得意就象是一个猥琐小人。
刁得军看到张昂的时候,也被张昂的美貌给惊讶了一下,不过他毕竟见多识广,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的表情,与张昂轻轻握手:“张局,我是刁得军,老湾岭派出所的所长,您有什么指示,请尽管吩咐!”
刁得军并不看哥哥,他要首先弄清楚张昂的真正意图,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张昂淡淡地笑了笑,见他向自己敬礼,张昂显得很随意地摆了摆手:“刁所长,你也不用太拘束,我们才是一家人嘛,今天槐树村出了焦二狗的事,刁所长是个什么意见?”
刁得军看到张昂的语气轻松,不象是兴师问罪的模样,他反而愣住了,迟疑道:“张局,您的意思是?”
张昂依然和颜悦色:“我只是想听听你这位基层派出所长的意见,你觉得焦二狗的事件,怎么处理最好?”
刁得军稍一沉吟,便立刻说道:“焦二狗出了事,在村里就是这样一种习惯,死人的就有道理!再说了,矿上是公家的,焦二狗家里出了这种大事,让矿上掏点小钱,对矿上损失也不太,反而能够安慰村民的情绪,我觉得,矿上出点钱还是有必要的,只是,我这种想法,可能并不太规范,请张局指正。”
刁得军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张昂的神色,却看不出喜怒,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把是不是赌对了,只好又解释道:“凭良心说,我也是槐树村人,可能感情用事的倾向性是有的,当然,最终如何处理,还是要听张局的意见。”
刁得军自以为这一番话,说得天衣无缝,他虽然懂法律,可是,村民偷煤已经成为了常态,现在家家户户都偷,你突然间不让村民偷了,要转变这个思想,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谁会放弃矿区这么大一块肥肉啊!
张昂点点头:“嗯,刁所长的想法,倒是对村民很照顾,对了,刁主任,你也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刁得意眯着眼睛盯了尹有财一眼,然后才站起身来,显得很是悠闲地边踱边说:“张局长,在我们太同,虽然说煤矿是国家的,属于国有资产,但是,煤矿的矿区就在我们村的附近!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而我们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的槐树村的村民,对这片土地至少还有着集体所有的权利吧?所以,从煤矿里适当分配一些出来,作为村民的补偿,难道不应该吗?”
刁得意侃侃而谈:“张局长,如果不允许我们偷煤,你想想看,村民的土地已经被国家征用,现在这个村子还是矿上给盖出来的新村,但我们天天看着煤矿卖出那么多的煤,国家倒是赚得盆满钵满了,可我们这些失去了土地的村民,今后的生活怎么过?”
张昂皱眉说道:“你们不偷煤,也可以去煤矿做矿工嘛,难道就没有其他出路了?”
刁得意缓缓摇头:“做矿工?每月只有最高三千多块钱的工资,可是,如果我们偷煤呢?每天挣个三百五百的,就不用政府帮我们顶压力了!因为这些偷煤者,也都是没有办法,不这么做怎么赚钱养家啊?难道你要我们喝西北风吗?”
张昂疑惑道:“难道政府或者太同煤矿在当初征用你们的土地的时候,就没有任何补偿吗?”
刁得意摇摇头:“当时我还不是村主任,不过,我前任的村主任,也只是听说,每亩地可以最高赔偿十五万元,而这所谓的国企,在这里建成了煤矿之后,每天都有十几万元以上的进账啊!而这些土地,本来是属于我们槐树村的!你难道要看着槐树村的村民坐吃山空,最后饿死吗?我们靠山吃山,靠煤吃煤,国家损失这一点,对国家来说无所谓,对我们村民来说,就是救命钱哪。”
此时的刁得意,心中确实在暗暗得意,因为他刚才在全体村民面前,丢了一次人,居然在张昂面前手足无措,话都没说清楚,现在终于能够说利索了,就觉得好象报了一箭之仇似的,越说声音越急促起来。
张昂想不到这个槐树村的偷煤头目,居然还有这么一番歪理,她整理了一下思路,神色也严肃起来:“刁得意,首先,我必须告诉你的是,你们这种行为,是违法行为!别以为这是一条轻松简单的发财路!其次,你需要明白的是,凡是曾经偷过煤的,都要受到法律的惩罚!无论是谁,都要追究到底!这是市委荆书记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