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城路上几乎碰不到什么车辆,好走是好走,但在茫茫夜色里孤零零一辆马车赶路,看着也有些渗人。
老张头出了城惊愕挺高了警惕,专心赶车之余也密切注意着道路两旁的密林。
孟灵湘被他的紧张感染,坐在车厢里也屏住了呼吸,不再说话。
可怕什么来什么,车程离开扬州城大概十多里的时候,从道路两旁的密林里跳出二十多个蒙面大汉,一手里打着火把,一手拿着被火光照耀得明晃晃的长刀。
“各位好汉……”老张头勒住马车,就想说些讨巧的话。
谁知被其中一人打断了。“少废话。爷们平时只求财不害命,但有人出了银子。这回钱要,命也要!你们乖乖的,爷们给你们一个痛快,否则——”
他一挥手,刀刃劈在马头上。拉车的马哀鸣一身倒在地上。
它一倒,老张头也从车辕上摔了下来,被路上的碎石子撞的鼻青脸肿。孟灵湘则好一点,她从车厢里滚出来的时候抱着头,身上各处被撞得麻生生的痛,脸到没有受伤。
“这么说,是有人给了银子让你们来劫我们的?”她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身上各处都痛,只冷冷看着拦在马车前的那些人。“那个人是谁?”
刚才说话那蒙面人愣了一下,继而看着身边的同伴大笑。“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他走近了几步,上上下下打量孟灵湘。“真有意思。兄弟们在这附近混饭吃也有好几年了,真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哈哈哈……他竟然问我指示的人是谁?哈哈,小子,见到我们,你不是应该大叫‘救命’,或者逃走吗?”
其余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正如刚才那人所说,他们在这条道上混了几年。手里拿着刀剑的江湖人士他们轻易不敢招惹,所有打劫对象都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
而普通人遇到他们的正常反应,无不是两股战战大叫救命,或者丢下钱银跑得屁滚尿流,像孟灵湘这么镇定的,他们的确还没有遇到过。
孟灵湘镇定吗?
其实一定也不。她是镇定只是表面的,其实这个时候她的心跳快得都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以前曾经在电视上、手机上看到谁谁谁在什么什么地方被抢劫。情况好一点的只是钱财损失而已,运气差的连命都一起丢了。那时候她只不过当成新闻,如果不是这名伤者被送到医院,经她的手抢救的话,她大多数情况下也只能叹一口气。
然后告诉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不能为了保护钱财与抢劫者发生冲突。只有将矛盾降到最低,伤害值才能最低。
可现在……
她看着眼前这群因为知道她和车夫跑不了,所以愿意浪费时间和她周旋的人,想着为首那个蒙面人刚才说的话。
有人花钱让这群人在这里截住她,为的不仅仅是她身上的钱,还想要她的命。
她到杨州才一天时间,能与人发生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致她于死地不可?
不其然的,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还算英俊,可是颇为阴郁的脸。
是段天明?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