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飞很谦虚,但在谢诗韵看来这谦虚就是装逼。“其实,像谢老师您这样做人民教师多好。教书育人,灵魂的工程师。将来桃李满天下,回首自己人生的时候,身边站满了从十岁到五十岁的学生,如同子孙满堂。不管他们做了省长,还是成为富豪,见了您之后都要低下头,恭恭敬敬的喊一声‘老师’。这样的成就感,可不是别的行业所能具备的。”
周东飞说的是实情,但这种事情不会在谢诗韵身上发生。以前那些淳朴善良的老师,或者现在教师之中出淤泥而不染的,或许能在晚年得到这样的待遇。而谢诗韵的学生,出了校门后估计就不会再理会她,哪怕是在大街上打了照面也不会打招呼。比如一个学生本来就家庭经济情况不好,但是为了上学受点照顾,艰难困苦的父母还要挤出生活费来给她送礼。你说这样的老师,怎么能让学生爱得起来、尊敬得起来?
周东飞这么一说,多半是恭维,一少半也是提醒一下眼前这个涉世不久的年轻小教师:安安心心的教书育人吧,杂耍的事情别玩儿了,免得耽误了自己。
但是,谢诗韵却没有这方面的自觉,一点都没有。
“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教书匠。”谢诗韵妩媚的笑道,“我就是个普通人、普通的命,嫁了个老公也不是个有出息的。现在都三十多了,还是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周董这样的上流社会的人物,不知道我们这些升斗小民的生活是什么样的酸甜苦辣。”
谢诗韵故意将话题往她老公身上引。虽然她有意主动攀附周东飞,但前提是要帮他老公毕俊贤把事情办妥了。唯有如此,毕俊贤才吃她的嘴软、拿她的手短,不至于干涉她跟周东飞长期的交往。
“谢老师可不要这么说,三十出头的正科级干部,在一个地级市里面也算前途光明呵。再说了,好多人想挤进仕途都做不到,何况已经是正科级了呢?”周东飞笑道,“以谢老师的条件和眼光,您爱人肯定是优秀的,这点错不了。”
“优秀什么哟,一个没前途的小公务员。在这个职位上停顿了好几年了,一直都没有再升迁的机会。新来的局长跟他似乎也不对眼,以后的路,还真不好说。”谢诗韵一阵忧郁,说,“说他是个没本事的,还算是好评价了。其实,还是个没肚量的。事业发展不顺利,在单位里憋了一肚子气,就知道在家里发泄。我们两个,几乎是每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烦死了。”
当一个女人向你单独诉说婚姻的不幸的时候,意味着有些事情就即将水到渠成了。只要周东飞不是傻子,就该感觉到这一点,谢诗韵觉得周东飞这样的聪明人应该有这样的智力。
周东飞看了看,笑道:“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说这些不愉快的,来,我敬谢老师一杯。”
谢诗韵心中有些高兴,心道这周东飞看到有了机会,这就开始灌酒了——男人常用的鬼伎俩。
先是感情酝酿,再是酒入愁肠,继而相互倾诉,最后相拥开房。
男人想做点什么事儿,不就是这个套路吗?
谢诗韵没有拒绝,抬头将一杯红酒下肚。不管有没有淑女的风范,但首先把自己灌醉了再说。喝了几杯之后,真的有些酒精上头了,脸色也宛若盛放的桃花。“哎,我这生活就是个悲剧。当初也怪自己没仔细挑选,最终和现在这口子走到了一起。哥……呃,我可以这么喊你么?”
“哦,当然可以。”周东飞笑了笑,“谢老师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谢诗韵将脑袋趴在了胳膊上,竟然隐隐呜咽起来。柔弱的肩膀轻轻的耸动,楚楚可怜。“其实,我真的讨厌回那个家。每次踩进那个家门,就感觉到压抑、阴冷。我不想回去,再给我一杯。”
“谢老师,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周东飞再次说。
“我不回去,我也没喝多,呜呜。”谢诗韵真的哭了起来,那泪水很现成,说来就来。
“好吧。就你现在这个醉醺醺的样子,回去之后说不定还会和你爱人生气。”周东飞现在就在心怡大酒店里,上面客房多得是,“我让人给你安排个房间醒醒酒,等酒醒之后你再说回家的事情。”
谢诗韵没有说设么,任凭周东飞将她扶了起来。虽然有点上头,但她内心还是清醒的,并且暗笑周东飞终于要“下手”了。只要周东飞上了自己的床,不愁缠不住他。
上楼的路上,周东飞帮她拿着外套,而她则紧紧趴伏在周东飞的胳膊上。隔着那暗红色的羊绒线衣,胸前两团傲娇的软肉,在周东飞胳膊上挤压得紧紧的,随着走路的颠簸步伐而来回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