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听到外面传来老皇帝的声音,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她本来看着夜轻染怜悯的眼神转为对他默哀。这娃真是太悲催了。这老皇帝也来的真是时候容景这丫的真是太黑心了!她佩服的五体投地!觉得自己被那黑心的家伙黑了这么长时间每每斗不过他气得吐血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夜轻染此时怕是心里也在吐血。
夜轻染此时心里果真如云浅月所说被气得吐血,他恼怒地瞪着容景,想着这个混蛋怎么这么幸运,让皇伯伯将他抓了个正着。他心中恼恨,怒道:“皇伯伯,天地良心,我真没捣乱!不信你问问小丫头!”
“嗯嗯,他真没捣乱,从来了就老实地待在我身边!”云浅月很够义气地挺夜轻染,觉得不能让容景就这么将他黑了。这娃是真没捣乱,她说得是实话。
“你倒是够义气,不过义气可不是用在这里的。”容景淡淡飘出一句话。
“你这小丫头的话朕才不会相信!朕让你来上书房可不是让你来玩的。这小魔王什么德行朕清楚的很!”老皇帝说话间已经走了进来,他后面跟着脸色不好的孝亲王和无奈看着夜轻染的德亲王,以及一脸担忧的云王爷,还有夜天倾、夜天煜,以及几位大臣,最后面跟着冷疏离和陆公公。
“我的人品啊!”云浅月嘀咕了一句,对夜轻染给了一个帮不了你的眼神。谁叫她和他人品都太差了呢!别人不信她也没办法。
“皇伯伯,话不能这样讲,我今日真是没捣乱,要不你问问这上书房的这些人。是那个弱美人故意看我不顺眼。”夜轻染看着老皇帝的同时不停地对容景放眼刀。
“那也得你有本事让景世子看你不顺眼,臭小子,你什么德行你老子也是清楚的!还不给我滚回去休息!”这回皇上没开口,德亲王就大怒道。
夜轻染顿时住了嘴,有些忿忿。
“给朕回府去休息,顺便思过!”老皇帝又威严地道。
“……是!”夜轻染如霜打了的茄子,只能将书本塞回云浅月手里,有些愤愤然地站起身,绕过那些护卫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忽然想起什么,对老皇帝道:“皇伯伯,你可不能怪小丫头伤了那头猪的手,他才是真正捣乱找小丫头的麻烦,才活该有此下场,难道要等着小丫头被他打了才出手不成?若是我早一步来的话,何止废了他一只手这么简单,早就将他脑袋拧下来了。”
老皇帝看了夜轻染一眼,沉默不语。
“我这些年虽然在外,京城礼的乌七八糟的事情也知道的不少,尤其是他手下残害死的那些人,怕是数都数不过来。这种人渣就是杀一百次也不够,小丫头没杀他是便宜了他。若是皇伯伯敢治罪小丫头,我就有办法杀了这小子,反正我话说在前头了!如此败类,人人得而诛之!”夜轻染话虽然对着老皇帝说,一双眸光却是凌厉地看着孝亲王,警告意味浓郁,丝毫不避讳对云浅月的维护。
云浅月心下温暖,觉得夜轻染真的很不错!够朋友,讲义气!
孝亲王一张老脸被气得铁青,身子哆嗦了起来,怒道:“染小王爷你……”
“我什么?孝亲王叔,你自己儿子什么德行谁都知道,只不过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昨日在武状元大会你怎么向皇伯伯保证的?今日就将你家的儿子放出来祸害人。我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可没做那种伤天害理为非作歹的事情。比你家那个猪头强多了。”夜轻染截住孝亲王的话,丝毫不留情面。
“轻染!”德亲王看不过去夜轻染当着众人的面数落孝亲王,声音微沉,喝住他。
“小丫头是什么性情我最知道,人不犯她,她可是从来就不会去犯人的。”夜轻染看了德亲王一眼,无视他不赞同的脸色,继续对老皇帝道:“所以,皇伯伯,你可要公正一些,昨日你网开一面这头猪不知道感恩,今日又来捣乱欺负小丫头,真当这天圣京城的地盘是他家孝亲王府的吗?可以随意无法无天?”
夜轻染这最后一句话说得重,孝亲王立即变了脸。
“好了,我走了,当谁愿意在这破书房待着?以后想请我来我都不来。”夜轻染说完一大通话,畅快了,扔下一句话,饶过众人出了上书房。
嚣张至极,全然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云浅月想着她如今算什么嚣张啊!整日里夹着尾巴做人,生怕没权没势被人家当只小蚂蚁一脚踩死,不敢妄动一步,而夜轻染这才叫做真嚣张。敢和老皇帝这么大声说话,连个告退礼都没有就离开的人恐怕天下间也就夜轻染一人了吧!容景那丫的虽然对老皇帝不屑,但还是不想落下话柄的,而夜轻染是真嚣张。她想着她这个天圣第一纨绔的名声真是华而不实啊!应该让给夜轻染才是。
“这个混账小子!”德亲王脸色也不好,斥骂了一句,对孝亲王道:“冷王兄,这混账小子就是这个德行,你海涵吧!这些年谁也治不了他了。”
孝亲王铁青着脸不出声,袖子里的手都是斗的。尤其他听到夜轻染对冷邵卓一口一头猪,好像是说在他身上,他自己儿子不争气,偏偏反驳不出一句。这小魔王说得也对,他虽然无法无天却是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他那儿子做的恶事太多,他兜都兜不住,一时间气得浑身发颤。
“这个小魔王,在朕面前也越来越嚣张了!”老皇帝也是一副无奈神色,斥骂了一句,看向孝亲王,“冷王兄,不要和那小兔崽子一般见识!”
“老臣有分寸!”孝亲王在老皇帝和德亲王两双眼睛下只听认了。
他和云王府因为冷邵卓和云浅月屡次结仇一直来就拧了劲,这回算是彻底结了仇,这十来年从容王爷遇害容王妃殉夫后因为容景掌家和荣王府关系一直疏远,本来以为荣王府会没落,自然不屑去与荣王府交好,不想容景十年后大病居然好了,虽然还没入朝,但俨然荣王府因为他蒸蒸日上,无论是天下百姓的声望,还是朝中大臣对其钦佩叹服,都让他不敢招惹,凭容景那日帮助云浅月杀了他孝亲王府的隐卫和昨日对云浅月关于望春楼作证一事儿的维护看来,景世子是向着云王府的,所以云王府和荣王府算是同气连枝了。
如今四大王府就剩下个德亲王府,德亲王对孝亲王府一直还是不错的,他和德亲王的关系平时也走得颇近。但偏偏染小王爷不知道被云浅月灌了什么*汤,如此向着她为她出头,公然不给他面子。皇上和德亲王不但不训斥夜轻染那小魔王,回头却让他海涵,他若是不识趣的,连德亲王也得罪的话,孝亲王府就会受到三大王府的排挤,即便有皇上护着怕是也难以立足。
所以,一番权衡之下,孝亲王虽然气得吐血,但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和血吞了!
“你有分寸就好!那个小魔王连朕都莫可奈何!”老皇帝点点头,比较满意孝亲王识趣,懂得大局。他话落,看向地上的冷邵卓,又转向云浅月,声音一沉,“月丫头,你给朕解释解释,怎么会废了冷小王爷一只手?”
“他要打我,就用那只手,我就给他废了!”云浅月话语简单。
“他因何要打你?”老皇帝也没怪罪云浅月坐着回话,沉声问。
“喏,就是这个,我倒着拿书本,他骂我,我反骂了回去,他不服就过来要打我,我岂能让他那只猪手碰我的脸?自然是给他废了。”云浅月抖了抖自己手里倒着拿的书,胡扯道:“他其实是好色,贪图我的美色,所以才屡次找我麻烦想要对我无礼调戏,如今也是借恼怒过来想碰我,我一忍再忍,如今忍无可忍,就让他长点儿教训!”
“你胡说!邵卓怎么可能对你……”孝亲王勃然大怒。
“你自己的儿子本来就是好色之徒,你看看他身子都被掏空了,指不定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他对我见色起意意图染指有什么稀奇?以前是我有武功,他奈何不得,如今看我没武功了逮住机会就要欺负我。我昨日都没好意思说。今日就说给皇上姑父听听,看看我这个正当防卫是不是做错了!若皇上姑父说我做错了,那我也不反驳半句,反正公道自在人心,就让这样的事情传扬出去吧!说云王府的女儿被好色之徒欺负,偏偏皇上还向着那好色之徒反过来惩治受害者,皇上姑父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就成,我没意见!”云浅月截住孝亲王的话,觉得她不能再看起来柔弱可欺了。一番话说得夹枪带棒,反将了老皇帝一军。
孝亲王一句话憋在心口,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反驳,只大怒道:“你胡扯!”
“是不是胡扯孝亲王可以去问问京城大街上的百姓去。看看多少良家女子遭了他的玷污。”云浅月不以为然地看着孝亲王,不屑道:“不过估计你也问不出来,您可是高高在上权倾无比的尊贵王爷,而大街上的那些小老百姓在您的眼里就渺小如蝼蚁,他们见了您就如害怕鬼的人见了鬼,想躲还来不及呢!您咳嗽一声,他们都能吓得尿了裤子,问估计都问不出一个屁字来。我劝你还是省省吧!若我是你自己的儿子生得这么混账不孝,孝亲王府的招牌早就该摘除了,早就三尺青锋以谢天下了!还出来狡辩,我都替您脸红!”
孝亲王看着云浅月,铁青的老脸你了半响,身子剧烈地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云浅月骂了人觉得心里暗爽,她终于能体会刚刚夜轻染明明被容景黑走了还一副脚步轻快趾高气扬的样子了。她如今浑身都充满力量,也想向夜轻染那样扔下一句嚣张的话离开,不过她没有当皇上的伯伯,父王又是一副窝囊样,自己又没武功,还是嚣张不起来啊,她有些泄气,不过看着孝亲王那张要晕过去的老脸,还是觉得心里舒服。
老皇帝终于看不下去了,轻咳了一声,沉声道:“月丫头,朕也没说你做错了怪罪于你,你这刀子勺子一大堆就向朕砸了过来。和那小魔王一样,是半丝亏也不肯吃。”话落,他板下脸叱道:“你一个女儿家,嘴里怎么能吐那些污秽的字呢?还吓得尿了裤子?屁字也说出来了。真是粗鲁。看来朕让你上这上书房来学课是没错的。”
云浅月见老皇帝终于松手说不怪罪她,她想着不知道是夜轻染的话管用了,还是她刚刚那些话管用了。不过不管谁的话管用,只要管用就成。她听着老皇帝训斥,不以为然地开口:“皇上姑父,我们识字里可有尿字和屁字?”
“自然是有!”老皇帝道。
“那不就得了。我刚刚学了这两个字,拿来用用。我们每天要尿尿,每天也要放屁。难道谁能不尿尿憋着?有屁不放也憋着?孝亲王能吗?皇上姑父能吗?德亲王能吗?即便是圣人也不能吧!既然有这个字而不用,那还学它做什么?干脆将这个字从古文字中剔除得了,反正皇上姑父是皇帝,金口玉言,只要您搬一道圣旨,说从今以后这个屁字和尿字不能用了,那我绝对再不说了。”云浅月继续将老皇帝的军,脸不红气不喘。
老皇帝张了张口,似乎被云浅月说住了,半响没发出声。
“哈哈,这个小丫头……”德亲王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罢道:“她虽然不爱读书,这大道理可是一套一套的,怕是读书人都说不过她。”
“都是一堆歪理!”老皇帝给自己找面子,也笑了。
孝亲王心中恼怒,尤其是听到皇上说不治罪云浅月的话更是恼怒至极,但此时自己儿子有错在前,有夜轻染的警告在前,他虽然恨极云浅月那副嚣张的样子,但也莫可奈何。他不说话,大踏步向冷邵卓走去。看着他红肿耷拉被掰断的手心疼对痛呼,“邵卓……”
皇上和德亲王这才止住了笑,齐齐看向地上躺着的冷邵卓。
“皇上,老臣请旨,这就带他去医治,他虽然混账,但今日也受到了教训。老臣不追究云浅月的罪,也请您莫要怪罪老臣这混账儿子了吧!老臣以后定会好好教导他。”孝亲王这话说出,虽然痛心,却是认了。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就先忍了,等云浅月有朝一日落在他手里的,他定让她生不如死。
“不是去请太医了吗?太医怎么还不到?”老皇帝闻言,立即看向冷疏离。
冷疏离被刚刚夜轻染和云浅月一连气的话语给镇住了。此时听到老皇帝问话立即惊醒过来,连忙大声道:“云浅月在胡说,我哥哥才不会对她见色起意,我哥哥最讨厌的人就是她,恨不得杀了她,如何会调戏于她?皇上,您要为我哥哥做主!”
“冷小郡主,不能因为你喜欢太子殿下,想嫁入太子府就时时刻刻看我不顺眼吧?以前你欺负我多少我如今可都是记着呢!想必这里面的人都知道以前的事儿。如今我已经发誓不嫁给太子殿下,你还想如何?”云浅月冷冷地看着冷疏离,“你眼中只有太子殿下,对我嫉妒,你巴不得你哥哥调戏我,你嘴里的话说出来谁能信?”
“你……”冷疏离没想到云浅月扯出夜天倾,她脸一红,气怒地瞪着她。
“刚刚你哥哥明明可以立即抬去医治,而你做为他的好妹妹却阻止让他躺在这里去请太医,这一来一回,耽搁了时间,依我看你哥哥的手不是被我废了,而是被你废了。你心心念念的就是让皇上来看看,好治我的罪,最好将我打入天牢凌迟处死,那么你就可以开心了,除去我这个碍眼的,你好嫁入太子府嘛!你从始至终都没想着你哥哥的手必须要尽快医治,想着的都是你的太子妃之位。”云浅月话落,看向孝亲王,懒洋洋地道:“孝亲王,您可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和一个好女儿啊!真是佩服,佩服!”
云浅月话落,还对孝亲王抱了抱拳,面上神情佩服之至,当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孝亲王心口一阵翻滚,顿时尝到了一股血腥味,被他生生地压了下去,他狠狠地看了云浅月一眼,转头恼怒地瞪着冷疏离。
“你胡说,才不是,云浅月你胡说……父王,我怎么会不管哥哥,我……”冷疏离被云浅月说中心事,见众人此时都看着她,有些人脸上露出恍然和鄙夷,她小脸一白,慌乱地解释。
“你给我住嘴!你这个眼中连亲哥哥都没有的东西,别跟我说话,滚回府去!”孝亲王大怒一声,不顾老迈的身子,一把将冷邵卓抱起来,踉跄着来到老皇帝面前,颤着声道:“皇上,老臣……”
“赶紧去太医院吧!”老皇帝截住他的话,摆摆手。
孝亲王再不耽搁,疾步出了上书房。
冷疏离小脸流下泪来,恨恨地看了云浅月一眼,转身哭着跑了出去。头一次没敢去看一直站在老皇帝身后的夜天倾。
孝亲王抱着冷邵卓和冷疏离先后离开后,上书房静了下来。
云浅月放下倒着拿的书,起身站了起来,将花篮挎在胳膊上,对着正看着他的老皇帝道:“皇上姑父,我还是回府吧!这上书房真不是我该来的地方,若是再待下去,我小命估计就玩完了。为了小命打紧,我宁愿回府里猫着,以后再不出来了。”
老皇帝老眼深邃,似乎想要将云浅月看透,但是他看了半响,就看到云浅月耷拉着脑袋,一副怕怕的样子,他收起探究,笑骂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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