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冷不妨从他怀中掉了一个东西出来。
这个东西,是用一块真丝手帕包着的,掉在地上滚了一下,露出一个细细的簪尾——是一支木簪。
陶织沫正要去捡,他极其迅速地抢先一步,将木簪连同手帕一起收入袖中。
呸!这么灵活的身手居然还敢骗她说是肋骨断了!陶织沫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衣襟散开,却意外地发现——他胸前真的有伤,是外伤,血已经溢出来了,渗红了他的里衣。
她连忙松开了手。
“你、你没事吧?你、你什么时候受的伤呀?”
“小伤而已。”他轻描淡写。
“怎么会是小伤呢?是不是、伤口裂开了?”陶织沫不免有些愧疚,看这伤,应该是之前伤到的。想是刚刚救她的时候裂开了吧?再想到之前,她拼命地赶路,他却连一句抱怨都没有。
看见陶织沫心疼的眼,他忽然有些别扭起来,“都说了是小伤。”
“你身上带药了吗?我给你换一下吧?等一下伤口感染或是化脓了就不好了。”
他眉一挑,“你换?”
“是啊,我会的。”她连连点头,这个她确实会。
他嘴角浮起一丝她察觉不到的笑意,却是颇有些不情愿道:“那好吧。”就好像是真的因为怕伤口感染了一样。
很快,他便从自己腰间取了纱布金创药等物下来,脱下了外衣……
中衣一脱下,陶织沫眼珠子几乎都快瞪了出来,反应过来后立刻就过了脸!
他的身材真的是……简直好得没话说!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威武雄壮,可是,却是结实得刚刚好。浅麦色的肌肤,流畅的肌肉线条,平坦结实的小腹……
不对不对,她在想什么呢!夏日的时候,镖局那些伙计,甚至大勇也曾*过上身,大勇的身材也是不错的。因着她一直是男子装扮,他们也就没有特意回避过她。可是她每次看见,都觉得像是在看一块白切猪肉一样,毫无感觉!怎么这回……却有一种砰然心动的感觉?看来不是她不为男色所动,是因为以前见过的男色还不足以引起她的心动呀!
他似没注意到陶织沫涨得通红的脸,若无其事地取下了绷带,见她还一动不动,便提醒道:“可以了。”
陶织沫忙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他的伤口,在胸前有一道剑伤,从左胸划至右下腹。不仅如此,仔细一看,他的身上还有着许多浅浅的或长或短的疤痕,不仅有刀剑之伤,还有几处箭伤。许是经过了处理,这些伤疤并不明显。
陶织沫看得心疼不已,仿佛这些伤就伤在她自己身上一样。
“怎么受了这么多伤……”她忍不住问道,眸子是难掩的疼惜。
他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行走江湖,难免会受点伤。”
陶织沫直摇头,“像你这样,倒不像走镖的,像是上过战场似的。”她的眼睛,扫过那一道道的伤痕,就好像用眼神温柔抚摸了一遍。
“你还要看多久?”他似有些笑意问道,“伤口不能见风太久。”
经他这么一提醒,陶织沫立刻跪坐好,小心翼翼地帮他清理了一下伤口,重新上药,包扎,动作虽不是很熟练,可也算不上生疏。
这一刻,她的眼里只有他的伤口。她极为专注地为他包扎,纱布绕过他结实的肩膀的时候,她的呼吸轻轻呼洒在他脖间,微微有些发痒。
她的神情专注得,就像是一个在为丈夫更衣的贤良妻子,那么地温柔而顺从。
“好啦!大功告成!”她拍手欢呼道,他忙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待看见她的“杰作”时,忍不住皱了皱浓眉。
她居然给他打了个蝴蝶结!
他拉住结带,正欲扯开,却被她死死按住,“很好看啊!别拉别拉!”她难得的神采飞扬,又拾起他一旁的中衣,“快穿上穿上!外面风大别感冒了!”
他脸色有些阴沉,不过,看在她亲自帮他穿衣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地……从了吧。
不远处,采薇一脸哀思道:“姐,你说这二当家三番两次地欺负‘烟花’,主人真的没意见吗?”虽然不知道“烟花”是主人的什么人,但是能派上他们这么多精英埋伏在她身边的,那应该也是对主人很重要的人吧?关于她的事,主人可是不容有差池的。
暮雨沉思了下,“晚点我飞鸽传书给歧路大人,让他问下主人意思。你这边别轻举妄动。”
“嗯嗯。”采薇连连点头,又有些好奇,“这个二当家,真的是末路大人本人?”这就是传说中最最神秘的末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