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小长欢午觉睡来后,突然才意识到陶织沫要走了,立刻就跑她房间去找了,一到她房间,看到床上空空如也,以为她已经走了,便嚎啕大哭起来,别人怎么哄都哄不住。
她哭得这般让人心碎,陶织沫只能轻声细语一顿安抚,最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哄得小长欢止住了哭,可还是在断断续续地啜泣着。
“放心吧,小孩子重情也薄情,难过上这几日,很快就会忘的。”李氏安慰道。
“肚子饿了吧?你想吃什么?”陶织沫继续哄道。
“我、我想吃麦芽糖……还有红豆糕、还有萝卜糕……”小长欢想起吃的,便忘了哭了。
好不容易,小长欢终于被李氏抱走了。她这边刚松了一口气,一回过头就看见阿满躲在门后,红着眼睛看着她。在阿满身后,还有个眼看着眼泪就要掉下来的喜儿。
陶织沫抚了抚额,打起精神走过去,一左一右搂着姐弟俩谈了会儿,这俩姐弟倒是个懂事的,边掉泪边点头,看得陶织沫心酸不已。
“你们两个乖乖的,在家一定要听爹娘的话。”
“喜儿知道,阿兄你在外面,一定要按时吃饭,渴了就要喝水……”其实阿兄要离开,她是知道的。只是,原本定的没那么快走,怎知道昨夜突变,今日就走了,这让她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阿满这边不说话,只是红着眼。
陶织沫摇头一笑,阿满这性子,其实是有些倔强的,要是真生起气来,可以几天不说话,像个小大人。
“阿满……”陶织沫捏了捏他可爱的小脸蛋。他扭过头去,还是不说话,也不看她。
“阿满,生阿兄的气了?”陶织沫轻问。
“阿满,不许这样!”双喜斥道,“阿兄都要走了,你还这样!”
阿满瞪她一眼,一会儿有些生气,“你们都见过阿兄的模样,就我没见过!以后想阿兄了,我都不知道……不知道……”阿满说着眼泪忍不住掉了出来。可是爹说过,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他怎么能哭,连忙站起来跑掉了!
真丢人,还在两个女孩子面前哭了。他已经知道了,阿兄是个女子,一直以来都是女扮男装。之前她们瞒着他,是怕他年纪小,不小心说漏嘴,可是他现在已经长大了,也懂事了,她们还是没有告诉他!想到这,他又气不打一处来!
陶织沫只想说……阿满,你哭真的没关系,不用这么难为情,毕竟你才五岁呀!
吃完丰盛的午饭后,李氏将她轻轻拉到一边,与她说起了昨日被爱琴发现她女儿身的正事。
陶织沫一听,冷哼一声,“一百两?她们还真是会狮子大开口!”
李氏皱眉道:“我姐姐也打了她一顿,可是她性子倔强,就是不肯服输,现在被我姐姐关了起来,还堵住了嘴。不然,就怕她到处嚷嚷……”李氏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陶织沫觉得不对劲,“娘,你不会真给了吧?”
李氏觉得无颜面见她,别过了脸。
“娘!这银子真给不得!是人皆贪得无厌,尤其是她!堵得了一时,又如何堵得了一世!这是个无底洞!”陶织沫不知不觉,语气重了起来。
“中午我给她们送过去了,你爹和我一起去的。放心,她已经立了字据,保证不会说出去。”李氏说着,将叠得整整齐齐的字据从怀中掏了出来,“白纸黑字的,写得清清楚楚呢!你爹也警告了她们,若是敢说出去一个字,就别怪他不顾两家人情面了。你也知你爹这人,要么不管,若是管了,绝对是说到做到!”
“不行!这个得要回来!绝对不能给!”陶织沫坚决道,“难不成我们还真的怕了她们家?人善被人欺!她们不过是一班欺善怕恶之辈!”
“大福,你听娘一句劝。”李氏忙拉住她,“如今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面,以后我们便与她们再无情面可言。若、若她们以后还敢再来,娘绝对与她们一刀两断!从此再无瓜葛!”
陶织沫听她这么说,气得胸口微喘,甩了甩袖子便跑了出去!任凭李氏在后怎么呼唤,也不回头。真是怒其不争!但愿!但愿李氏真能如她所说,以后与她们再无瓜葛!
陶织沫刚跑出院门,一拐角就狠狠撞上了一堵结实的胸膛!
那人身形稳健,被她这个力度一撞仍是站得稳稳的,反倒是她自己像撞上了一堵墙一样,眼看着就要往后跌去。
她还未尖叫出声,便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捞了过去。陶织沫一惊,连忙从他怀中挣脱开来,她腰身纤细,平日全靠宽大的衣袍掩饰,如今被他这么一抱,只怕会被识穿女儿身了。
待站稳后,她才看清来人。
来人披着一件黑色连帽斗篷,显得体型高大伟岸,立在她面前,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陶织沫抬眸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面覆半个麂皮面具,面具眼眸处现出一双狭长的凤目,似带着些危险的韵味。
与这双凤目格格不入的是他露出来的下巴,长了一层密密麻麻的胡须,浓密的胡须中,一双薄唇微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