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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们在玩躲猫猫呢!我就说她不可能躲到这儿来!”双喜说着却又东张西望起来,陶织沫忙侧过身子挡住她的视线,“这里那么黑,长欢胆子小,不会来这里的。”
“也是,”双喜无奈耸了耸肩,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大福哥哥你怎么取下帷帽了?”就说今日她看着有些怪怪的。
“我……”陶织沫连忙戴上帷帽,“刚刚下来后觉得这里有点热,透透气。”
“哦。”双喜点点头,没有怀疑,这酒窖是比外面要暖和上一些,“你要拿酒吗?”
“嗯,我下来拿一点。”
“阿兄,你今天是不是喝醉了?”双喜掩嘴偷笑。
“我、没有……只是喝得有点多,头有些晕。”陶织沫说着,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她现在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了。话说,双喜怎么还不上去。
“阿兄,你今日还没沐浴吧,我给你烧水去。阿满又不知道躲哪去了?”双喜说着,便挽起陶织沫往窖口走去,却见陶织沫脚步似有所迟疑,停了下来看她,“阿兄,你怎么了?”一会儿后又反应过来,“哦哦,你还没拿酒是吧?”
“嗯,是啊,你先上去吧,我拿点酒。”
“没事啊,我等你一块儿上去!”双喜天真道。
陶织沫抚额,唯有装模作样地取了些酒,然后随着双喜走上矮梯,掩上了门。
在她关上门的一瞬间,矮梯后现出了一双税利而阴郁的眼。
二人一上院子,阿满便急冲冲跑了过来,“我刚刚看到娘追着那大水牛跑了!”
“阿满!不许这般叫人。”陶织沫听他这么喊爱琴,有些想笑,但还是板着脸喝道,“她是你表姐,不可无理!”
“可是阿姐也是叫她大水牛的!”阿满说着,两个拳头放到头上作角,扮成一只小牛冲陶织沫顶了过来,陶织沫终于忍不住破功,笑出声来。
只是笑过之后,又未免有些愁绪,李氏想必安抚不了那爱琴,只盼着小李氏能知轻重,让她女儿管好那张嘴了。看来自己是要尽快离开了,只要她一离开,那爱琴怎么说也是口讲无凭。如今她担忧也是无用,不若一切顺其自然,静待李氏归来吧。
在白天的时候,她还觉得自己的身份被人揭穿是天塌下来般的大事,可是如今相比之下看来,这也不过是微不足道之事,她现在只愁阿难。
陶织沫打算等夜里大家都睡着后,她便去酒窖将阿难接出来,二人再细谈。
熟料,她还在沐浴之时,楼下便传来了嘈杂声,正欲踏出浴桶,门口忽然传来两声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便有人推门而入,陶织沫连忙躲入浴桶中,警惕道:“谁!”
“是我。”来人顿了一下,略有尴尬,他进来后才听到屏风内传来了水声,方知她在沐浴。如今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阿难?你怎么上来了?可有人发现你?”陶织沫压低声音问道。
“你床边那扇窗户可是对着隔壁镖局的?”阿难无暇回她。
“是,你……”陶织沫也觉得此时二人相见有些尴尬,“你要去隔壁镖局?”
“是,只怕他们快搜上来了,若是被他们找到,怕你们要受我牵连。你、你先把衣服披上,我不看你。容我先过去,可好?”
“不必,你躲我衣柜里,我衣柜里有个暗格。”听到楼梯里传来许多脚步声,陶织沫也顾不得失礼了,立即踏出浴桶,起身罩上外衣后便将屏风外还在原地纠结的他拖了过来,打开衣柜,拧开开关,极为迅速地将他推了进去。
这时,门突然被人“呯”的一声极为粗暴地推开了!
陶织沫心中一惊,她这副衣裳不整的模样,若是被那么多外男见了……
“且慢!”门口忽然传来大智的声音,陶织沫松了一口气,连忙趁着他与官兵周旋的时间又胡乱套了几件衣裳。
官兵们推开大智闯进来时,陶织沫正戴好帷幔,好险!好险!她的心都快蹦出来了!
“你是什么人!”领头的侍卫质问道,他生得相貌堂堂,凌厉的双目上生着一对极浓的剑眉,一看这模样便知其性情刚正不阿。
陶织沫声音微有慌乱,却仍是恭敬答道,“回官爷,鄙人田大福,乃这茶馆的少东家。”
“半夜在家中,为何仍戴帷帽?”他开口,中气十足的嗓音中带着一股慑人的威严。如此架势,想必平日里是经常审问犯人的。
“官爷有所不知,”大智解释道,“这少东家自小容颜有缺,我等皆从未见过他容貌,在下以长风镖局担保,他绝对不是官爷要捉拿的朝廷钦犯!希望官爷能……网开一面,莫揭人短。”
这侍卫仍是铁青着脸,冷言命令道:“取下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