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又轻声追问了句。
他们几个月来从京城追踪到东坞城,只为诛杀逃亡的二皇子一家,而这二皇子夏胤征十分狡猾,用替身做诱饵与妃子们一同居住,想借影魂的手造成被杀死的假象,后被识破。
狡兔虽有三窟,但也逃不过猎人的双眼。
而面前着毫不起眼的宅子,便是二皇子夏胤征的藏身之处。
“他们有多少人。”银色面具之下,传来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音色虽清澈动听,但冰冷得犹如千年寒霜。
崔鹏毅答,“这前前后后的荒宅实则隐藏的都是精兵,足有三百人。”而他们一行只有二十人。
二十与三百,极为悬殊的差距,但对于影魂来说,二十人已足以。
崔鹏毅有些激动,不仅是因为即将完成皇上下发的任务,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即将结束几个月的风餐露宿及远离家园。“大人?”
云飞峋的眼更为深邃,双眉皱了皱,“撤退。”
崔鹏毅一愣,“撤退?”
与崔鹏毅相同,一旁的影魂卫也是一愣。
云飞峋未多做解释,周围众人只觉得一阵微风,再一转眼,人已经不在。
黑暗中,崔鹏毅捕捉到云飞峋的身影,先是错愕,而后从心底涌发强烈的愤怒,黑色面罩之下牙齿狠咬,愤怒无从发泄,最终狠狠一拳砸在了树干上,偌大的树干被砸得轰鸣。
一旁影魂卫一惊,赶忙压低声音道,“崔大人,您息怒。”
崔鹏毅瞬间便找回了理智,警惕地向周围看去,看到无人发觉他们行踪方才松了口气——刚刚他确实冲动了。
“走。”短促的命令后,一众人也瞬间消失。
……
夜晚,装模作样地伺候了徐姨娘休息,苏涟漪溜了出来,在白日里与司马秋白约好的隐蔽地点集合。
当苏涟漪到时,司马秋白已“蹲”了多时。
“有什么进展吗?”涟漪也很自然地“蹲”了下来,两人藏在低矮的树丛中。
“有。”说完有字,司马秋白的脸红了,好在月光虽凉,却也没照出来他的红脸。
“说说。”涟漪浑然不知。
司马秋白暗暗咬了咬牙,想到今天为了师父交代的任务,硬着头皮和姑娘们周旋,有种卖身的感觉。“就目前得到的信息,许府宅内没有奸细。徐府老爷也不是好惹的,之前曾经潜入过鬼鬼祟祟的人,但随着徐府裁剪人员,那些人都被赶了出去。如今徐府的下人们都是几代在许府为奴,很多都是家生子。”
“可靠吗?”涟漪问。
司马秋白低下头,“应该……可靠,是伺候徐家老妇人的悦儿说的。”
苏涟漪扑哧一笑,伸手狠狠拍了司马秋白的肩,“司马御史好样的,男子汉能屈能伸,回头我和皇上美言,一定会好好提拔你的。”
司马秋白哭笑不得,“师父,别说了,弟子无地自容。”
玩笑过后,涟漪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悦儿跟在老夫人身边,又是管家的家生子,知道些内幕不为过,但未必为真,接下来还得辛苦司马御史亲自去探查。”
司马秋白点头,“师父您放心,有我司马秋白在,定会保证徐府里里外外干净。但师父,您那边怎样了?会不会有危险?师父,要不然我们偷偷派人回京城禀告皇上吧。”
涟漪摇头,“暂时应该不危险,禀告皇上也不是什么妙计。毕竟官家在明,这些邪教在暗,即便皇上派人来也是无能为力,这些邪教会打游击战,更会蛊惑百姓进行抵抗,最终受苦的还是无辜百姓。”
司马秋白叹气,“弟子明白师父的意思,邪教在暗,我们就要成为暗中之暗,是吗?”
“恩。”涟漪肯定。
“但还是太过危险!”司马秋白焦急。“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万全之策?”
涟漪站起身来,伸手抚了抚衣裙,“既要铲除邪教又不能伤及无辜,若司马御史有好方法,我们便按御史的方法,但在这之前,便委屈你们先听我的了。”
司马秋白明白苏涟漪的意思,很是惭愧,自己堂堂一名男子非但想不出什么好方法,还对涟漪郡主屡屡阻挠,这不是添乱又是什么?
“师父您放心,只要您的命令,无论对错,弟子都会遵从。”司马秋白由衷道。
涟漪抬头看向天空明月,“我对东坞城百姓十分愧疚,因东坞城一行我拖延许久,只因自己一些无关紧要的私事。如今既然我来了,就定会想办法除去邪教,还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家园,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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