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皓哪知大虎是去仙水潭,“太好了,我们兄弟俩一起沐浴吧,正好搓搓背。”
“……”大虎。
“……”苏涟漪。
大虎正要反驳,却被涟漪一把抓住,“知道了,哥,用给你们烧些热水吗?”而后靠近大虎,低声道,“今天你就别去了,在家吧,明儿我哥就走了,你再随便。”
“哦,不用了,我们都是男人,用冷水冲冲就行。”迟钝的苏皓啊,竟什么都看不出。
大虎皱紧了眉,狠狠地看了苏涟漪一眼,但见对方满眼的哀求,平日里一张淡然的面容此时略带撒娇,一颗心一下子融化了。“恩。”破天荒,破了一次例。
夏日很热,没空调、没电扇,还要穿着左一层右一层的衣裙,晚上若不沐浴,苏涟漪便无法入眠。
烧了水,大虎帮着提进了室内,苏涟漪在屋子里冲凉,而两个男人便在院子里冲凉。
在大虎将空桶拿出去的刹那,突然恶作剧起,一扭头对苏涟漪来了一句,“别趁机偷看。”说完便转身就走。
这可把涟漪气坏了,又羞又气,“谁要看你!?”不敢大声喊,气得跺脚。
男人们冲凉比女人快,不大一会,两人便用冷水冲好,换了干净衣服,又坐到树下的小桌上开始品酒商量。
涟漪也洗好了,她的浴桶是专门定做的,在浴桶下面有个孔,平日里盛水时,便用软木塞子将那孔堵死,沐浴后放水时,直接拔下塞子便可,水便自动顺着之前改造房屋时留下的通道流出了房间。
推开门,后半夜很是凉爽,涟漪拉了小凳子在房门口坐着乘凉,用巾子一点点擦干长发上的水珠,听着两人你来我往讨论,享受忙碌后的闲适,危急中得偷安。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大虎说这么多话,也是第一次看见苏皓为争一件事脸红脖子粗,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苏皓听见涟漪的笑声,这猛然想起,涟漪洗完澡该休息了。一扭头道,“涟漪洗好了?赶紧睡觉吧,你今天也累了。”
涟漪顿时尴尬,“恩……好,呵呵……哥……你也早睡……”为什么这么尴尬?因为一会要和大虎挤在小小的房间中,孤男寡女的……影响不太好。
苏皓站起身来,突然开起了妹夫的玩笑,“大虎,走啊,难道你想让我妹子等急了?男人可不能这样。”说完,便暧昧的笑。
“……”大虎。
“……”苏涟漪。
无奈,大虎便跟着苏皓走了过来,浑身僵硬,可惜苏皓那头脑简单的如何会发现?
“你们进去啊。”苏皓催促。
“哦。”大虎僵硬着,入了苏涟漪的房间。
苏皓还十分有大哥样的帮两人关了门,而后便去了隔壁“客房”休息。
房内,两人站着,很是尴尬,气氛也诡异的僵硬。
“怎么……安排?”大虎问。
“我睡床,你睡地。”涟漪道。
大虎点了点头,“被呢?”
涟漪到一旁的柜子里去取被子,却听见一声脆响,转头一看,是大虎正在插门。心里一惊,手上的被子哗啦一声掉了。“你……你……你要干什么?”虽很害怕,但苏涟漪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一双眼狠狠盯着大虎,眼角余光则是飞向房间的各个角落,找寻可以防身的武器。
整个气氛被苏涟漪弄得十分诡异又激烈。
大虎面色一红,“当然是插门,若是你哥半夜不小心进错房门,看见我们分开……睡,怎么办?”
“……哦。”涟漪尴尬地捡起地上的被,扔到床上,而后取出两只很大的包袱皮,“你,去站到门口,不许动。”还是十分警惕。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谁知道接下来是不是干柴烈火?她是学医的,深知雄激素和荷尔蒙的差异,在某些特殊时刻,女人能控制的,男人未必能控制得住。
瞧见大虎那魁梧的身材,和单薄衣物下仍有棱角的肌肉,涟漪暗暗咽了口水。若是大虎真没控制住,她……想必是凶多吉少!
而就生物学角度来说,生物体的行为往往是受到这性别激素的影响,而令性别激素急速起作用的两大诱因便是视觉刺激和嗅觉刺激,例如孔雀和鹿。
所以,为了杜绝发生一些不和谐少儿不宜之事,涟漪决定,要从根本杜绝一切诱因。
大虎无奈,退到了门旁。
“把身子转过去。”涟漪又道。
大虎不解,“你要换衣服?”不是已经换完了吗?
“别问那么多,转过去。”涟漪狠狠道。
大虎无奈,只能转过了身子,留给她一道宽厚修长的背影。
“把鼻子堵上。”涟漪又道。
大虎正要发作,但一想便罢了,伸手捏了鼻子,用嘴呼吸。
涟漪这才放下心来,到空地上,将两只大包袱皮扑在干净的地砖上,而后将被子整齐铺上,枕头放好,凉被放好。“可以了,你可以过来了,但,你最多只能在那里,不许向我这里走来半步。”
“恩,知道了。”大虎懒得和她纠缠这个问题,他知道她怕什么,其实以他的原则,是不会强迫人的。
地上的被子铺得工整,看着便十分舒适。同样的两个房间,改造时的图纸设计一模一样,家具摆设也是一模一样,但却给人不同的感觉。
涟漪一边警惕地防备着大虎,一边躺在床上,拉上了被。
看她的模样,大虎真是哭笑不得,如果他真想怎么样,岂是她能防得了的?
这个念头不崛起还好,一旦崛起,便如同燎原之火一般,不可收拾。
大虎发现了自己的异常,赶忙吹了蜡烛躺了下来,盖上被子。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都很沉重、忐忑。
大虎的脑子总浮现那一日在仙水潭的情景——水声清脆,他知道她在沐浴,而初萤又说了那些隐词晦句,忍不住浮想联翩。
苏涟漪也是紧张得很,强烈的男性气息在鼻尖缭绕,隐约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再想起他结实的肌肉,结合此时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若是他……他……他……
两人就这么互相想着,却谁也没说话。在一片忐忑中,一夜过去了。
第二日,清早,苏皓神采奕奕地从房门出来,心中感慨着,自己家妹妹就是贤惠,将这房子设计搭理得也这么舒服,他从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客房,都不想再去回忆自己家里那破破烂烂的房间。
大虎和苏涟漪也从房间里出来,两人行动迟缓,双眼下都有大大的熊猫眼。
“涟漪,大虎,你们昨夜休息的不好吗?”苏皓惊讶地问。
“哪里,休息得很好。”涟漪苦笑着答。一夜不睡并不可怕,但整整一夜还要提心吊胆提防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那便是累得很。
大虎干脆就没回答,走到院子的桌子上,为自己沏了杯浓茶,一仰头,一杯下去,又倒了一杯,喝下。昨夜,他也很累。不知为何,到了半夜,竟真有冲动想……
那种感觉很强烈,很尴尬,他自己都憎恨鄙视自己,原来苏涟漪的提防是对的,原来他根本就不是君子,一夜,他整整谴责了自己一夜。
涟漪十分疲惫地入了厨房,第一次对做饭有了如此大的反感。但最终还是耐着性子做了早饭,三人用饭过后,老马头便赶着驴车来接涟漪兄妹二人。
大虎见两人走了,赶忙冲回了自己房间,准备好好补眠,但不知为何,苏涟漪身上那若有若无的香味却一直在他鼻尖缭绕,挥之不去。
……
苏涟漪在车上便呼呼大睡,让苏皓很是不解,好像许久没见过涟漪如此睡了,平日里看见的涟漪,都是冷静沉稳,甚至少了少女的活泼。
一个时辰后,驴车到了县城苏家酒铺,苏皓见涟漪睡得正香不忍打扰,但无奈,最终还是推了推,将她推醒,“涟漪,到了。”
苏涟漪抬眼看了一眼,强大的困意还是铺天盖地。“恩,知道了。”强打精神,上一秒还是瞌睡连天,但下一秒却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状态,虽然都是强撑着装出的。
“早。”苏涟漪神采奕奕地对店小二打着招呼。
“苏小姐早。”小二也赶忙打招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苏涟漪,一直目送她上了二楼。心中感慨着,苏家小姐真是美人,如此端庄优雅,就不知其夫婿是何等人物。
二楼,是休息室,小间的屏风之后,是苏白呼呼大睡。
涟漪见此,秀眉一皱,伸手抓住苏白的腰带,一个用力便将他拽下了床,顺便将窗子打开,换了新鲜空气。
苏白睡得正香,被人拽下床,脾气有些不好,一睁眼看见自己的二姐,一肚子火,活活又吞了下去。“……姐……早。”
“还早?日上三竿了知道吗?”说着,一把将那床单也扯了下来,摔到了苏白脸上。
苏白见自己二姐生气了,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睡懒觉了。”心中纳闷,今天姐的脾气咋这么大呢?拽他下床就罢了,为何将床单也掀了?
只见,苏涟漪到一旁的柜子中,又拿出了一张新床单,俯身,将床单平平整整地铺在床上。
“姐,你这是……?”苏白不懂,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床单,“姐,这床单也不脏啊,为啥要换?”
涟漪瞪了他一眼,“因为你睡过,行了,你也醒了,下楼去吧。”
“哦。”苏白爬起来,把外衣穿好,“姐,我下楼,你在这干啥?”
铺好了新床单,涟漪毫不客气地躺了下来,“睡觉,补眠,别打扰我,不然你死定了。”
苏白想哭,哭不出来,他姐实在太欺人太甚了,把他拽起来骂一顿说不许懒床,而后自己又躺下去睡,呜呜,他要找人评理,却又不知找谁。
……
当苏涟漪再次醒来时,已是中午了。
睡了一上午,终于将昨夜提心吊胆的疲惫休息好,伸了个懒腰,简单梳妆整理,片刻之间,那干净整洁又透露着干练的苏涟漪又归来。
她走到窗子处,凭窗远眺,对面的胜酒铺子,真的就如她所建议的,拉了两条栏杆,而有小二指挥着,从一个口入,又从另一个口出,秩序井然。
涟漪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家酒铺的大门——门可罗雀,即便是偶尔来的三三两两的人,也是进来问问药酒之事,而后转身便去排队买胜酒。
——必须要尽快落实那个计划?这是一场双方拼命的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下了楼,“哥,苏白呢?”到处找寻苏白的身影。
本愁眉苦脸的苏皓抬头看见自己妹子,强挤笑意,“苏白最近被爹叫去了,说人手不够。”
苏峰还不知道县城酒铺之事,是涟漪强压下来,所有人不许告诉苏峰,怕打击他刚刚燃起的积极性。
涟漪有些忧虑,她即将要到岳望县旁的青州县,本希望苏白跟随,但如今,苏白是指望不上了。无奈,她只能单枪匹马了,不过转念一想也很不错,那样她行动便更为灵活。
这时,那雇来的小二却突然说话了,“哎,胜酒铺子自从拉起了那栏杆,酒卖的更快了,我们的生意越来越不好了。”愁眉苦脸。
涟漪笑了一笑,“他们的酒数量有限,早卖晚卖都是那些,越是早早卖完,我们越有卖酒的机会不是?”
那小二小声抱怨,“这也不是个长久办法啊,我们也总不能吃人家剩下的啊。”
“怎么卖,是东家的事,你这个小二只要做好本分便可,该多少工钱,我们一分不会少。”涟漪道,作为老板,必须要有绝对的威信。
“哦。”小二不再吭声。
虽然苏涟漪将小二的话顶了回去,但其实心中清楚,小二说的没错。“哥,我这两天外出,就不回来了,店里你看着吧。”对苏皓道。
苏皓不解,“涟漪,你要去哪?”
涟漪凑近了苏皓,压底了声音,“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不久的将来,我们苏家酒厂就要翻身了,哥,你瞧着吧,我说过,会让那个家伙输得一败涂地的。”说完,便不再过多解释,转身上了二楼。
少顷,当苏涟漪再次从二楼下来时,那端庄的少女早没了踪影。
一身利落的浅蓝色锦缎男装,将她高挑的身材更显修长,在蓝色长袍外,是一件米色厚纱透明长搭衫,宽宽松松地搭在衣袍之外——这是近来最流行的公子哥穿法,好处便是更显儒雅潇洒,但苏涟漪这么穿是为了遮掩微微隆起的胸部。
衣袍里面,涟漪用纱布缠了腰,不是希望腰细而是为了腰粗,再从外面扎上一条腰带,便与男子无二。
头发并未完全竖起,而是学那些玩乐公子,大半的头发披散在肩头。虽然涟漪可以挑选了高领的男装以掩饰没有喉结的现实,但女子脖子是比男人细得,用披开的头发可掩饰脖子的粗细。
手上拎着一只布包,就准备上路。
小二一愣,不解为何自家店铺二楼下来个陌生男子,而后再定睛一看,才知是苏家小姐。
原来涟漪除了衣服的伪装,还将脸擦黑了一些,将眉毛加重了一些。
告别了苏皓,涟漪在驿站雇了辆马车直往青州县。
岳望县和青州县比邻,都是鸾国数一数二的大县,虽为县,但其经济水平和占地面积,比一般的小城还要大上许多,其影响力,也是数一数二。
官道一路平坦,大概三个时辰便到了青州县。
涟漪下了马车,在最繁华的街道上闲逛,一辆马车从旁擦肩而过,那马车华丽到招摇。
涟漪连看都没看那马车一眼,继续仔细观察着周边的商铺。
“少爷,您看什么呢?难不成有美女?”小厮叶欢问自家少爷,因少爷掀着马车帘子,扭着头向回看,不禁好奇,是什么东西将少爷迷成这样。
“美什么女!”叶词见看不到人影,便拧过了身子,用扇子狠狠去敲叶欢的头。
叶词和叶欢,是一对主仆。叶欢是叶家首席管事的独子,从小服侍三少爷叶词,两人一同长大,说是主仆,其实更为朋友,所以开起玩笑,没大没小、没轻没重。
叶词不再搭理叶欢,而后将扇子在手上敲了一敲。
刚刚那名少年真是眼熟,怎么就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呢?按理说不应该啊,他叶词过目不忘的本领天下皆知……咳咳,其实别人都不知道,他是故意养精蓄锐。所以说,不会出现眼熟而不认识之人。
突然,叶词大叫一声——“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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