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
夏承和回过头看罗氏,罗氏朝他点了点头。
夏承祥也回头看李氏,很是担心的样子。
罗氏就笑着过去扶李氏,“弟妹,他们男人去祭祖,咱们去外面走一走,我先带你熟悉熟悉路,一会儿你和五叔去拜年的时候也好认路。爹、娘,我们先过去了。”
说着,朝李氏使了个眼色,李氏哪里有不懂的,忙跟着罗氏朝夏老爷子与乔老太太点头,“爹、娘,我们先走了。”
也不等脸色难看的夏老爷子与乔老太太说话,妯娌俩就匆匆离开了,几个姐妹也低着头乖顺的跟在后面。
直到出了老宅,到了李家院子,八娘才恶狠狠的吐出一口气,顺了顺自己的胸口,哈哈大笑两声后,却抱罗氏的胳膊,“娘,你今天真是厉害!把大伯娘压的都说不出话了,哈哈……”
二娘与三娘也是忍俊不禁,眉梢眼底都是笑意。
小十二也眨着眼睛笑,一脸崇拜的看罗氏,“娘,厉害!”
罗氏脸上就有几分得意,看着女儿的笑脸,也笑了。
李家老太太婆媳三个莫名其妙的看着几个人傻笑,还是十一娘笑着讲了事情经过,李家老太太拍着炕道,“该!骂的好!这才是个秀才就这样作践大房的人,就该好好搓挫他的锐气!”
李氏惊讶三房与李家人的亲密关系,想到刚来时,三房直接将马车驶进了李家,心底估量了一番李家,到底没与夏承祥见面,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在一旁跟着笑。
没过多久,夏承和与夏承祥联袂回来,两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
不等人问,夏承祥就开口道,“我跟三哥、四哥去的早,正碰上大伯在祭祖……我爹那点小心思他老人家早就知道了,连多句话都没说,就从另一侧回家去了。我爹跟我大哥上来的时候,大伯都到山脚了……”
说着,就忍不住咧了嘴笑。
夏承和脸上也带着笑意。
李家老太太松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你大伯是个明白人,对你爹那也是仁至义尽了,你们记着你大伯的好,你大伯只得了承业一个男丁,以后有啥事儿,你们看着帮把手也不枉费了你们这堂兄弟的情分。”
夏承和与夏承祥立时正色,夏承和道,“您说的是,大哥待我们好,我们就是傻子也该知恩图报的!”
李家老太太就嗳了一声,朝几人摆了手,“想来你们跟你们大伯、大哥有不少话说,今年就不留你们在家吃饭了,早点走完,早点去你大伯家。”
兄弟俩就笑着出了李家门,往村子里走。
去了村长家、里正家,说了会儿话,话里话外透着你们大房得势了,提醒他们忘记村子里的恩惠。
夏承和与夏承祥只得苦笑着应了。
再去其他几家,都是相同的话,托兄弟俩向大房进言,帮他们找个清闲的活计。
兄弟俩几乎是狼狈的逃去夏家大老爷子家的。
夏家大老爷子真是被气狠了,看到夏承和与夏承祥两人进来,叹了一口气,“我身子骨还没好全活,承业,你带着他们去别间说话吧。”
竟是不想与他们多说话。
夏承和想说什么,被夏承业扯住,拉出了房间,压低了声音道,“我爹这口气还没下去,咱们先去别的地方说。”
正屋,罗氏与李氏正安慰方氏与夏家大老太太,他们进不得;侧屋老爷子在生气。兄弟几个对视一眼,夏承业苦笑一声,带着夏承和与夏承祥去了自己与方氏的卧室。
不大的房间塞了不少东西,炕被一个不大的立柜从中间隔开,一边放了夏承业夫妻的东西,一边似是两个儿子的东西。
另一侧,堆着的箱笼,显然是为瑶娘准备的嫁妆。
夏承和与夏承祥对视一眼,两人的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大哥,瑶娘的事我们听说了……”夏承和犹豫半响,还是开了口,却不想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夏承业就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却不出声,一手捂住了脸,别开身子。
半响,他抹了一把脸,转过身子朝两人挤出一抹笑,昏黄的灯光下清晰可见他的眼眶有些发红。
“大哥……对不起……”
夏承业摆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爹跟夏承平看我们家不顺眼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了,只是没想到……”
他的声音带了抹嘲讽,“……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动了这样的心思毁了瑶娘的亲事!女儿家被退亲意味着啥?瑶娘以后如何找婆家?他们丝毫不在意!爹心里寒的跟什么似的,夏承平中了秀才的消息刚传来那会儿,我爹高兴的喊我娘去把他多年前的绸缎直缀拿出来说要在庆功宴那天穿着带着你爹与夏承平去给祖宗磕头,可谁知道……”
他抬头去看侧屋那株微微晃动的灯光,嗓子哽咽,“我爹在家等了整整一天,等来的消息却是你爹已经带着夏承平去祭拜过祖宗了!我爹把自己关在屋里,反反复复的跟我娘说一句话……”
夏承业低头,又猛的抬头看着夏承和与夏承祥,轻轻一笑,笑容复杂,神色晦涩,“他说:老二就这么恨我?”
夏承和与夏承祥脸色大变,对视一眼,却谁也没敢出声。
夏承业似压根也没等两人开口说话,接着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若说祭祖是个导火索,那瑶娘这件事无疑是你爹和你大哥在向我们大房宣战了。我爹大病了一场,到现在心里还堵着没好……老三、老五,以后你们也别家来了,免得夏承平连带着把你们也捎带上,自己糟点心没啥,连累了孩子……”
夏承业又捂住了脸,喉结蠕动。
夏承和默然无声。
夏承祥看着夏承业,张嘴却说不出话。
许久过去,夏承和轻声叹息,“大哥,别人如何我管不着,我只知道我们一家这么多年来多亏了你和大伯的暗下帮助,大哥舍不得吃的粮食,大嫂还没穿过的新衣,侄女置办嫁妆的银钱,大伯、大伯娘也罢,大哥、大嫂也罢,都没有避开我们家,如今,我们也断然没有避着你们的道理!”
夏承业红着眼去看他,“你说的是啥话?这会儿跟那会儿能一样……”
“我不管!反正我们早就分了家!”夏承和很光棍的说道,脸上露出笑容,“没大哥家给的衣裳粮食,我们一家不定早冻死饿死了,哪还能过成现在的好日子。”
夏承业又好气又好笑,伤心的气氛倒缓和不少,指着夏承和骂,“你这是跟我耍无赖来了……”
夏承和就笑。
夏承业看着夏承和,眸底满是兄长对淘气弟弟的无奈。
夏承祥回过味来,也笑着道,“大哥,我爹糊涂,我和三哥都还清醒着呢,他想跟我大哥怎么闹是他们的事儿,左右我和三哥以后住在镇上的时间多,跟老宅牵扯也不多,不会任他们摆布的。你不用为我们担心……”
夏承业就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脸上有几分感动。
又说了几句闲话,正屋那边喊吃饭,夏承业高高兴兴的带着夏承和与夏承祥去了正屋,又去了侧屋与夏家大老爷子说了半天话,老爷子出来吃饭时脸色好了很多。
等送走了两家人,方氏与夏承业在屋里说悄悄话,“三弟妹应承我,说回头给瑶娘寻一门好亲事,我没敢应,你看……”
“应吧,路遥识马力日久见人心,咱们没看走眼,老三一家都是好的!”夏承业笑着与妻子道。
方氏就笑了,“那成,我这就去李家一趟,给李家婶子拜个年,顺道找三弟妹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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