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牙帐的骑兵找到了我们,把我们带了回去。原來是飓风和苍狗找到了來回的路,我们这才逃过一劫。
贺戮被狼咬到了脚踝,伤到了筋骨,纵然他身子强健,也得好好休养几日了。纳木都看过之后,调好外敷的药,由我每天帮他替换。
万事已定,我与启悯大约真的是有缘无分吧!
我默默解开缠绕在贺戮脚踝上的纱布,就着灯火仔细看了看,道:“看着像比前几天好了些,可这牙印也够深的,还是挺吓人。”我用干净的白布擦去上面的残药,又吹干了,才敷上新药,又用新的纱布包好,轻轻放下裤腿。正准备将换下的东西出去丢掉,不妨贺戮将我拉进怀里,深深一吻。
我一阵恍惚,还是推开了他,他皱皱眉,不悦的说:“怎么,还不肯接受我?这几天看你细心照拂我,还以为你已准备忘记前事了。”
“你是为我受的伤,照顾你本是应该。”我淡淡道,“至于前事,该忘的总归会忘记,但也要给我些时日。”
“好,我等你。”他咧嘴一笑,然后神秘兮兮的说,“不知道你有沒有听过,被狼咬过的人,到了月圆之夜会变成狼人,也出去咬人!”
我吓了一跳,看着他狐疑的说:“我小时候听说有人被狗咬了,就会变得和狗一样,被他咬过的人都会……被狼咬也会这样吗?”我心里是真的有点害怕,因为小时候隔壁陈大人家有个男仆被狗咬了,他便发了狂到处咬人,后來被人打死了才算了事。贺戮,他不会也……想着我每晚睡在他身旁,真不知会不会哪次被他咬断了脖子!
他看着我一脸害怕的样子,顿时哈哈大笑,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道:“傻瓜,我逗你玩儿呢!这里谁沒被狼咬过?要是真的会变成狼人,你也早就变成母狼人了!”
原來他是在骗我!我懊恼的捶他一下,收拾了东西拿出去交给侍女扔了。
外面依旧是风大雪大的,帘子内外分明两个天地。我缩手缩脚的进了里面,在火炉上旁烤了一下,道:“今年的风雪好像特别大。”
贺戮道:“今年比往年还不如,很多牧民的牛羊都被冻死了。”说着,他深深皱起眉,很是忧虑的样子。出了一会神,看着我的双腿说:“今年你的腿疾并沒有发作。”
我笑了笑,道:“纳木都还是有些本事的,去年他给我配的药很好,而且每天都泡温泉,再不好就真的一辈子瘫了。”
他一时沒说话,看着帘子想事情,我也默默无语。
当一方霸主,总是要忧国忧民的,也不知启悯他得了天下,会不会真心高兴。
我自嘲的一笑,他的愿望就是如此,自然会高兴的很了。
过了几天,贺戮还沒等到脚伤好利索,就和一帮人出去了一趟,好几天才回來。我在王帐里面听到他们在外间大声喧哗,微微皱眉,也不知什么事这么高兴!
晚上他们在外畅饮了一番,闹了个大半夜才消停,贺戮进帐來时我已睡了。他搂着我亲昵,我不耐的推着他:“满身酒味!”他哈哈大笑,仍不肯放开我,我被他那硬挺的胡渣扎得难受,正要发作,他扶我坐起來,给我披了件衣裳,大着舌头笑说:“我给你带了些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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