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我便带着润、元曦和宝月上了马车,一行十几辆大车在羽林卫护送下前往陪都。晚上也沒有停歇,依旧马不停蹄的赶路。到了雍州才在驿站稍作歇息。
连日赶路,大家都倦怠极了,我看着三个孩子都睡安稳了,这才和衣躺下。
睡了大半夜,忽听一阵轰然巨响,人声嘈杂,似有喊杀声传來。我惊醒起身,唤道:“來人!”
春分匆匆进來,疾呼:“太皇太后快起身!”说着便去叫醒孩子们。
我耳畔听得的是地动山摇、万马奔腾,马蹄声如潮而至,震得周遭房屋都跟着颤动起來。心中仓皇,手忙脚乱的帮孩子们穿衣,一边问道:“出什么事了?”
“奴婢也不知道啊!”
刘有余叩门而入,道:“太皇太后,可不得了了,铁勒骑兵攻入雍州城來了!”
我心下大惊:“难道京城已失守了?!”我尽力稳住心神,跌跌撞撞的趴在窗口看向远处。远处,不知哪里來的火把像一条长龙般由远至近快速的移动着。隐约有流矢射來,人们哭喊着仓皇逃窜,羽林卫在外面整装待发。我不及细想,回头道:“快些!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刘有余等一人抱一个孩子冲了出去,春分等扶着我,我只觉脚步沉重,走到外面,见來迎驾的竟是梁久山,他是启悯身边的人,这种时候怎么会在这儿?
我耳边嗡嗡作响,指着他问道:“启悯呢?他怎样了?”
梁久山一身戎装,面色沉痛,道:“王爷亲自率军督战,误中流矢……”
我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梁久山忙道:“太皇太后万望保重!王爷临……命奴才前來,拼死也要保住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快上马车吧!不然,就真的來不及了。”
“他怎么样了?到底怎么样了?”我近乎歇斯底里的大喊道。
梁久山眼神回避。低头说:“奴才也不知,奴才出來的时候,王爷还沒醒……”
我正愣神间,他冲左右一使眼色,把我推上马车。一上车禄子就狠抽马儿,马儿嘶鸣,拖着我们快跑起來。
到处是火光,到处是流矢,到处是喊杀声……
我抱着三个孩子,他们瑟瑟的躲在我怀中,我脑中一片混乱,口中道:“我要回去看启悯!”才掀开帘子往后看看,一直箭矢“嗖”的一声射入,“咄”的一声钉在车厢上。
我们齐齐惊呼起來,好在沒伤到人。我紧紧抱住孩子们,春分高声道:“必定是他们追來了,禄子,把车赶快些!”
耳边呼呼两声,随即整个车厢猛地往地上一扑,我们几个直直的从车厢里滚落出來,在地上滚作一团。禄子从地上爬起來,急道:“马被射死了……”
我顾不得疼痛,忙看着三个孩子,他们多有擦伤,润和宝月吓得哭起來,元曦咬牙忍着,我回头一看身后,有几个异装打扮的骑兵突突而來。梁久山一咬牙,让下属各抱了一个孩子上马,策马而去。
梁久山要來拉我上马,我瘫坐在地,动弹不得,他欲下马,我却指着春分说:“带她走!”
“太皇太后……”两人齐齐惊呼。
我冷冷笑着,拔下发髻上的金簪,道:“再不走,我就死在这里!梁大人,你无需瞒我,启悯他……他是不是已经……”
“太皇太后不要胡思乱想,王爷虽然昏迷不醒,可太医并未……”
“若他当真沒事,你怎么会在这里?必定是京城已经失守,他也……你们快走吧!春,答应我,为我照顾好那三个孩子。他死了,我也不会独活!”说罢,便用簪子抵住咽喉处,喝道:“快走!我双腿残疾,根本骑不了马!”
眼见着追兵越來越近,梁久山无法,只得带上春分,我见春分上马,凄惨一笑,直直将簪子插入咽喉处,冰冷的簪子融入火热的鲜血,我沒有觉出痛,只觉得寒凉刺骨。
春分的呼喊声似乎还在耳边,我又觉身子一轻,眼前天翻地覆,落入一个冰冷的盔甲里,也对上一张冰冷的脸<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5143278635/12786725/3710909101979885827.png)'></span><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5143278635/12786725/3710909101979885827.png)'></span>原來死亡的滋味是这样,眼前真的会出现幻觉,我笑了笑,看着那张脸叫出那个名字:“启恒……”
(PS:啊啊啊啊~~诈~~尸~~啦~~大家不要误会,其实这位主儿是千呼万唤屎出來的男三,哎就是那一坨,叫啥贺戮來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