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颚又被他钳住,迷蒙的泪眼前,是他愤怒的脸。
“你在伤心?在为他落泪?怎么,你的老师要成婚了,你不应该高兴吗?你有什么资格伤心落泪!别忘了你的身份!”
“臣妾谨记自己的身份,才会为这样的身份感到悲哀……”
“悲哀?你放肆!太放肆了!你知不知道朕随时都能废了你!杀了你!”他怒吼着,真的像即将杀了我的样子。
我忍着痛,不屑说道:“随您的便!”
我能看到他胸前起伏的厉害,知道他盛怒难下,要是就这样被他杀了……可是下一秒,下颚的疼痛忽然消失了,可是还没等到我反应过来,他就捧起鹤鸣,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不!”我厉声扑过去,可还是晚了。
鹤鸣被摔成了两段,琴弦也纷纷断裂,发出沉重的闷响声。
鹤鸣,它可是启怀最珍爱的琴,也是我发誓要爱护的琴啊!
我才用它弹奏了一首曲子!
“你……这个混蛋!”我扑向启恒,双手不停的拍打着他的胸膛,可是他不为所动,只是拧住我的手,冷冷的注视着我。
直到我哭累了,没了力气,他才放开我,我跌倒在破碎的鹤鸣旁,嘤嘤的哭泣着。
“他的野心,简直昭然若揭。因为要成婚,就想把他的琴留给你!琴?哼哼,是情吧!朕倒要看看,你是怎么维护你们的情的!”他拂袖而去,徒留满室唏嘘。
几天之后,启怀原本计划来陪都觐见皇上,可皇上却下旨准了他与明松孙女的婚事,让他不必来陪都,直接回西京准备婚事去了。
听了这个消息我不为所动,而是摩挲着鹤鸣问春分:“还没找到能工巧匠吗?难道这琴就修不好了?”
春分无奈的摇头说道:“奴婢已经差人出宫去找了,可是没人敢说一定能修得好。”
“再去找,陪都没有,就让人在西京找,若是西京也没有,就张榜天下,只要能修好鹤鸣,本宫重重有赏!”
“娘娘!”春分吓了一跳,“娘娘您三思,为了这琴,皇上已经雷霆震怒了,要是您再……虽说皇上没有对您怎样,可这并不代表皇上已经放下了!哪个男人能容忍有另外一个男人在觊觎自己的女人呢?娘娘可不能忘了仍驻守边关的高将军啊!”
我幡然醒悟,立即道:“不错,是不能闹得天下皆知。可,可鹤鸣怎么办?老师才交给我,我却没能守护住它。我愧对老师!”
鹤鸣,那是我童年时期最美妙的回忆,伴随着辛苦却充实的练习,还有启怀手把手的教我如何才能让音调不那么枯燥。这里承载着启怀对我无法宣之于口的情愫,他把一切都埋葬在鹤鸣里,只等一个合适的时间,在这之前。他只能用手指弹奏出一串串情感的音符。而我,至今才明白那个帅气温和的男子,作为我的老师,为何只要是我提出的要求,就不远万里去西域寻我所需。
启恒,你到底要毁掉我多少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