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启悯从外面回来,神色十分肃然,他递给我一样东西,道:“御驾已决定三日后离开扬州,如今万事俱备,只等你回去面圣了。”
这就要走了吗?原来找不得到我他都无所谓的,心中升起一丝悲凉,又很快压下。不解的看着手里的东西,启悯凑近我,低声说道:“到时候,你便如此这般……”
我想了想,道:“如你所说,到时候扬州及附近官员都会在岸上相送,百官和皇上也会在船头。只是我若贸然而去,恐怕会被官员拦截,我看不如这样,想办法往江守全身边递个音,让他帮我周全一下。”
启悯点点头,说:“就是这样,我在内侍省也有人,到时候我让他把话递给江守全就是了。”
想不到连内侍省都有他的人啊!
我冲他诡秘的一笑,道:“若此行一击即中,我真要甘拜下风了。”
他笑道:“你我哪有什么上下?只要你高兴,我永远屈居你之下也好啊!”
我掩唇低笑,眨眨眼,对着他的唇说:“嗯,果真女人在上就好么?”他一把抱住我的腰,耳鬓厮磨,轻吟低喘,但到底没有越过雷池一步。
我便将这看做是他对我的尊重吧!
至少,我如今在名分上还是皇上的娆妃。
三日之后,我向倚柳辞行,倚柳没心没肺的笑笑,又有些担忧的问:“这三天他都没来看你,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我道:“他已经回去了。”
她一愣:“回去?回哪儿?”
我笑笑说:“当然是回该回的地方了。”
“那你呢?”她连忙问我。
我道:“我也要回去了。”
她张大嘴巴,好像不敢相信,半晌呢喃道:“你们寻死觅活的结果,就是……放弃了?”
我仰头遥望天空,天高,碧蓝如戏;云淡轻盈似羽。偶有柳絮飞来扰乱人的思绪。
可惜,这样好的景致,以后不知能不能再见了。
“我当然知道这一回去,放弃的将是什么,”我语气淡淡的,仍掩盖不了惆怅,“可是有时候,人不能一味的只管自己,那样就太自私了。若我们真的不顾一切的走了,那我们在乎的那些人呢?这世上并不是只有我们自己啊!更何况,我跟他,都有执念,放不下的。”
“听不懂你说什么!”倚柳没好气的给我一个大大的白眼,“反正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自己走的路就不要后悔!”
我点头笑笑,最后一次问她:“真的不愿意离开这里?”
“这里挺好啊!我挺自在的!”她裂开嘴笑起来,又露出了那鲜红的牙根肉,此时看着,到不觉得讨厌了。
忽然就想,这样的女人,身子是脏了些,但笑容却比宫里那些女人干净多了。
我又看了看淮河两岸的秦楼楚馆,不由叹道:“年幼无知的时候,我曾以为这里是世间最肮脏的地方,可我马上……就要回到比这更脏的地方了!”
皇宫。
三日之后,御驾启程离开扬州,却在即将起锚时遇到有人叩阍。
我带着帏帽走上码头,两边官员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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