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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竹似也没有想到刘文安会突然叫到他,愣了一愣,却又很快反应过来,却也没有多言什么,只点了点头,而后便去了一旁的茶水房。
扶着刘文安的那内侍听刘文安叫茗竹去侍候,眉头轻轻皱了皱:“师父为什么叫茗竹去啊?茗竹性子太过沉闷了些,一点也不会说话,万一说了不该说的话惹怒了陛下,可如何是好?要不,我去替师父看着吧?”
刘文安睨了他一眼:“你师父我方才就是因为说错了话惹怒了陛下,茗竹性子是沉闷了些,是不太喜欢说话,可是行事却还是稳妥的,不会说话更好,不会说话就不会惹陛下生气了。”
说完,又漫不经心地转开了目光:“且方才陛下刚刚发落了我,只怕火气正大着呢,现在谁去怕是都讨不到什么好,别人都希望敬而远之,你倒好,还专门往上凑。”
那内侍眼中带着思量,听刘文安这么说,才似是恍然:“原来如此,还是师父想的周全。”
刘文安漫不经心地看着前面,重新迈开了脚步:“我知道你想要去陛下跟前贴身侍候,以谋取好的前程。你连守是我的徒弟,我还能不提拔提拔你?你放心好了,陛下虽然今日对我发了火,只是我在他跟前侍候了两年,没有人能够比我更了解陛下的心思,他离了我,定会不习惯。我到时候再买个惨,过两日,我便又回到陛下身边去了。”
“等着陛下消了气,我再寻个好机会,将你送到陛下跟前去。到那时候,不比现在上赶着去找骂来得好?”
那叫做连守的内侍忙不迭地应了声:“是是是,是我目光短浅了,师父待我真好。”
刘文安笑了笑:“我一个阉人,也没可能有个一儿半女的了,我认识你有些年头了,也一直将你当作亲儿子来教导,你以后好好给我争争气,就算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那是一定的,我怎么也不能够丢了师父的脸不是。”连守笑得眉眼弯弯,转过头看了眼身后,见离着陛下的宫殿远些了,才又问着:“师父素来得陛下的信任,今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让陛下这般恼怒了啊?”
刘文安叹了口气:“我虽然擅长揣摩陛下的心思,可是毕竟人心隔肚皮,且陛下终究是陛下,他所思所想,岂是我一个阉人能够料想得到的,不过是一个不小心触及了陛下的逆鳞罢了。”
刘文安抿了抿唇:“你以后也是要在陛下身边侍候的,你须得要明白,陛下也是有逆鳞的。比如皇后娘娘,比如太子殿下,比如,他的身世。”
连守愣了愣:“前面两个我倒是知晓,可是……身世?陛下不是太后娘娘坠崖之后生下来的孩子吗?”
刘文安笑了笑:“是啊,可是那个时候的事情,谁知道呢?且陛下流落在外这么些年……”
刘文安说完,却又连忙抬起手来打了自己一巴掌:“哎哟,你瞧我这张嘴……怎么就管不住呢。此事,我就同你一人说了,以后你千万记得就是,也千万不要拿出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