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这才骤然回过神来,连忙摇了摇头:“没事,东西可都收拾妥当了?”
“都收拾妥当了,随时可以出发。”
云裳点了点头:“还得等等,等着探路的暗卫回来,咱们便可离开。”
说罢,便又抬起头来吩咐着浅酌:“你去将秦叔请来,我有事情要交代与他。”
浅酌忙不迭地应了,快步出了屋,去将秦叔请了过来。
“娘娘。”秦叔低着头,声音沉沉。
云裳知晓,虽然方才他那般责备琥珀,只是心中却是对她来了又这么快的离开颇有微辞。
云裳也并不多言,只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纸包,推到了秦叔面前。
“这是……”秦叔不解。
云裳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是迷药,我自个儿做的,无色无味,无论下在哪儿,只要吃下去一点,便可使人陷入昏迷。”
“这……”
云裳垂下眸子:“方才我在外面当着大家的面也吩咐过了,你们定要好生看好你们公子,他这人,总是闲不下来。他如今箭伤尚未痊愈,寒毒又未清,身子再经不住他折腾。只是我也知晓,他这人,虽然看起来问问呵呵柔柔弱弱的,却是个极其有主意的,一旦是他决定的事情,就怎么也劝不回来。”
秦叔点了点头:“公子是这样的性子,此前便是,他风寒引发寒毒,那病来势汹汹,将我们都吓了一大跳,那位沈大夫虽然医术还不错,可是却也对那寒毒束手无策,说让公子好生将养着。可是他一听说边关起了战事,便怎么也坐不住,我们轮流劝了好一阵子,也始终没能劝住。”
“料想到了。”云裳勉强笑了笑:“所以我给你这包东西,若是……若是你家公子在身子未痊愈之前,便又开始折腾,你就直接将这药下给他就是。若是他怪罪起来……”
云裳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玉笛,递了过去:“若是到时候他怪罪起来,你就将这东西拿给他看,就说是我吩咐的便是。”
秦叔目光定定地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那两个物件,沉默了良久,才伸手将那两样东西都拿了起来,放入了袖中。
云裳见状,勾起嘴角笑了笑,过了一会儿,才又接着道:“下一回,若是你家公子出了什么事,你也仍旧可以写信到锦城,派人送入宫中,交给……”
云裳微微顿了顿,才又接着将话给说全了:“交给陛下。”
秦叔闻言,抬起眼来看了云裳一眼。
云裳自然知晓他心中所想,只笑着道:“我与你家公子究竟是何情形你亦是明白,这一趟,我也不该来的,倒是平白惹他伤怀,以后他的事情会有陛下打点。若是他问起我的消息,你尽管捡好听的说了就是,说我一切安好,让他不必挂怀。”
秦叔眼眶微微有些红,半晌,才喃喃道:“也好,也好,这样,对公子也好。”
“是啊,对你家公子也好。”云裳笑了笑:“以后,若是你家公子想要回锦城了,你也可以告诉他,无论何时,只要夏国的皇帝还是陛下,只要夏国的皇后还是我,贤王府永远为他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