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呢,大约是做了噩梦了吧?”
晨曦闻言,便伸手摸了摸宝儿的脸,嘴里喃喃自语着:“男子汉大丈夫,不哭了,小舅舅在呢,会保护你的。”
倒也奇怪,晨曦的话刚说完,宝儿便果真止住了哭声,睁着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盯着晨曦看。晨曦又摸了摸宝儿,才抬起眼来望向云裳:“姐姐,我听说,你的宝儿不聪明,所以很多人要害你。姐姐,宝儿这么可爱的,以后肯定会越来越聪明的。父皇说我以后会是宁国的皇上,可以指挥千兵万马,谁欺负我我就可以处置他们。可是根本没有人敢欺负我,我就不需要他们的保护,这宁国的皇上就让给姐姐做好了,谁欺负姐姐和晨曦,姐姐就打他们。”
云裳闻言,猛地一怔,抬起眼看了看宁帝,却见宁帝并无呵斥之意,才连忙道:“这样的话,晨曦以后可莫要乱说了。”
虽说如今这殿中只有他们一家人,可是宁帝为帝多年,多疑几乎已经成了他性子中重要的部分,此前她尚在宁国之时,宁帝便不止一次的怀疑过她。晨曦虽年岁小,童言无忌,可是难保宁帝听见这样的话,心中会生出几分介怀来。
“夏国同宁国的风景倒是有很大的不同,父皇母妃好不容易来了,自是应当好生瞧瞧的,明儿个女儿陪你们走走。”云裳笑眯眯地道。
“好啊!好啊!”晨曦闻言,便急急忙忙欢呼了起来,飞快地跑到了宁帝面前,抱住宁帝的膝盖道:“父皇,带我去吃好吃的。”
一家人便又笑了起来。
待宁帝和萧书锦离开之后,云裳才抱着宝儿进了内殿,宝儿眼睫毛上尚有些湿润,云裳抬起手来,取了锦帕擦了擦宝儿的眼睛,才转身问着跟着进屋的画儿:“好端端的,小皇子怎么就突然哭了起来呢?”
浅酌闻言,急急忙忙道:“奴婢也不知晓,方才奴婢不过瞧着放在桌子上的米糊有些凉了,便端了转了个身走到门口让眉心去热一热,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小皇子便突然哭了起来,怎么劝都劝不住。”
云裳上下给宝儿检查了一番身子,亦是没瞧出什么不对劲来,蹙了蹙眉道:“那是怎么回事。”
宝儿钻进了云裳怀中,瘪着嘴,一动也不动,身子亦是有些轻颤,倒像是吓着了的模样。云裳心中虽然疑惑,只是宝儿不会说话,且画儿她是信得过的,便也只得将疑惑压了下来。
云裳瞧着宝儿精神有些不太好,一整日都没怎么闹腾,一副恹恹地模样,心中亦是有些担忧,便在殿中陪着宝儿玩了一天。晚上,洛轻言回来了,宝儿精神倒似乎稍稍好了一些,见着洛轻言倒也有了笑脸。只是到了歇息的时候,云裳欲让浅酌将宝儿抱回自己的屋中,宝儿却急急忙忙抓着云裳的衣裳不愿意撒手,嘴一撇便又大哭了起来。
云裳心中更加疑惑了几分,慌忙哄着宝儿,复又将宝儿放到了小床里,让苏木和青蒿将小床搬到了床榻旁边。
“不哭了,今儿个就在这儿睡,娘亲和爹爹都陪你。”云裳柔声道,她总是觉着,宝儿像是听得懂她说话一般。只是转念一想,莫说宝儿心智不全,即便是心智完整的孩子,这个年岁也未必能听懂,怕是自己多想了。
宝儿抽抽噎噎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哭泣。想必是哭得累了,便抓着小床的木头扶栏睡去了。
洛轻言笑望着母子二人,压低了声音:“得,这小子快变成我的情敌了。”
云裳哭笑不得,抬起手敲了敲他的额头:“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而后便命了浅酌和浅柳将珠钗都去了,除了外袍,上床歇了。
云裳是被宝儿的笑声给吵醒的,睁开眼,便看见宝儿躺在了自己身边,盯着自己哈哈大笑着。
云裳伸手摸了摸宝儿越来越长了的头发,浅笑着道:“昨儿个不是在小床中吗?什么时候睡到这儿来了的?”
浅酌似是听见了云裳的声音,便连忙走了进来:“娘娘,昨儿个晚上咱们宫中有些动静。”
“咱们宫中?”云裳闻言,微微蹙了蹙眉,抬起眼来望向浅酌,“什么动静?”
浅酌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才靠近云裳的耳旁,轻声说了几句话,方退了开去。
云裳眯起眼来,眼中带着几分危险神色,半晌才道:“我素来知晓他不是同路人,却不曾想到过,竟然是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