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猜测的那般,却还需要验证一番的。
云裳咬了咬唇,若是夏侯靖是曹雯夕和夏淳的孩子,那他起事便是名正言顺的了。毕竟,夏寰宇的江山,明面上,是杀了夏淳所得。夏侯靖便可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帜,揭竿而起了。
“你传信出去,让人去问一问……”云裳顿了一顿,才又道:“问一问国公夫人,便问,夏淳可是喜欢雕刻木头。再问一问夏淳身子如何,可得过什么病?还有便是,当年的夏淳,是怎么死的?”
浅酌连忙应了下来,匆忙退了出去。
云裳抬起眼望向洛轻言,却见洛轻言眼中带着几分沉思,想来应当是在想夏侯靖和柳吟风之事的。
云裳低下头,没有打扰。
国公夫人的回信当日便传了进宫:“国公夫人说,夏淳的确十分喜欢雕刻东西,偏爱木头,但是不只是木头,玉器那些都雕的,此前因为这个爱好还被文宗皇帝痛斥了一番,说他不务正业。而夏淳却是靠着雕刻的一副木头美人图,掳获了当时的第一美人曹雯夕的心。至于身子,倒是不曾听说有什么不好的。夏淳是怎么死的,没有人知道,只知道夏寰宇将夏淳关了起来,后来便再也没有人见过了。众人都心照不宣,夏淳只怕是被夏寰宇处死了。曾经有老臣拿着此事去质问过夏寰宇,说夏寰宇弑父杀兄,夏寰宇也未反驳,还将那老臣处死了。”
云裳闻言,便几乎立刻便确定了,那个同曹雯夕隐居到杨柳镇的男子,便应当是夏淳。夏寰宇,根本就没有杀夏淳。
“夏侯靖知不知道?”云裳转过头望向洛轻言。
洛轻言摇了摇头,轻声道:“若是夏侯靖知情,他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云裳想了想亦是轻轻点了点头,也是,以夏侯靖的脾性,若是知晓了此事,定不会这般平静。
只是,如今这个局,又当如何解?
云裳转过头望向洛轻言,突然想起宁浅所言,她到了夏国之后,便一直不停地在为洛轻言谋划,可是这些事情,若是交给洛轻言处置,定然能够处置得更好一些。她需要关注的,是自己,她如今都这般模样了,再分出心思去为洛轻言清除障碍,只怕等回过头来的时候,这后宫之中,便早翻了天了。
她应当好生将这后宫清理清理,为自己为宝儿多谋划一些,这样,才能够一直同洛轻言并肩而立。
云裳想着,便对着洛轻言道:“此事夏侯靖迟早会知晓,可是他听到的却未必是这样的情节,陛下多当心。”
洛轻言笑着将云裳揽入怀中,点了点头笑着应道:“无妨,不过一个夏侯靖而已。”
云裳轻轻颔首,没有再说话。
云裳心情虽然比之前几日稍稍好了一些,只是那场病却也极其伤身子,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云裳便也只能呆在未央宫中将身子好生将养将养。
转眼之间,元宵节便到了。
元宵节一早,帝后得到城楼之上接受百姓朝拜,洛轻言一早便带着云裳一同出了宫,一路上人群早已经被清理了开去,洛轻言望向街道两边的灯笼,转过身望向云裳道:“今儿个晚上锦城中会有一年之中最盛大的灯会,可想出来走一走?”
云裳闻言,摇了摇头,轻声道:“去年我记得夏寰宇悄悄带了宁浅出宫来看灯会,结果便遇刺了,你如今身份不同,又正值多事之秋,还是小心为上。”
洛轻言闻言,沉默了片刻,才叹了口气道:“倒是委屈了你,如今在我身边,连看一场灯会都须得顾忌良多。”
云裳笑了笑,神色中带着几分慨然:“如今我已经是这夏国最尊贵的女子,陛下还说委屈了我,陛下岂非是在陷害臣妾于不义?不知情的,还以为臣妾准备登基为帝呢。”
洛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瞧着云裳如今已经有了心思说笑,心上悬起的石头便稍稍放了下来。
到了锦城的钟鼓楼之上,下面已经站满了百姓,见到洛轻言和云裳出现在城楼之上,众人皆是十分激动,喧哗声震天,而后便都跪了下来,朝着洛轻言和云裳拜了拜:“陛下万福金安,皇后娘娘千禧。”
洛轻言扬了扬手,扬声道:“平身吧。”声音带着几分内力,从四面八方传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