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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轻言目光落在床上的人身上,微微一顿,才转过头望向云裳,轻声问道:“可是有些棘手?”
云裳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这毒的症状有些特别,我瞧着屋子里烧了好些个火盆,可是华国公全身几乎算是冰凉的,眉毛和睫毛上竟然还结了霜,可是耳背后面的位置却烧得吓人,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毒药。”顿了顿,才转过身吩咐着身后的男人,“王爷,你派暗卫去寻一个夏国医术好却又值得信任的大夫来,不知道这毒是不是只有夏国才有的。”
云裳既然这般吩咐了,洛轻言自是不敢怠慢,急忙传了信号给暗卫。
过了好一会儿,管家才匆匆忙忙地上了楼,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玉制酒壶,一进了门便急忙将酒壶递给了云裳。
云裳接过酒壶细细看了半晌,才又皱起了眉头,“这壶酒没有毒。”
酒中无毒,那华国公究竟是如何中了毒的呢?云裳沉吟了半晌,才抬起头望向管家,“昨儿个华国公睡觉之前可是一切正常的?”
“一切正常。”管家应道,“国公爷晚上用了晚膳之后,上去演武场练了会儿武功,才回了屋子,洗了澡之后看了会儿书便歇下了。”
管家正说着话,一旁的一个丫鬟张了张嘴,似乎欲言又止地模样,云裳倒是瞧得十分清楚,便转过头望向那丫鬟,“你想说什么?”
那丫鬟似是被云裳吓了一跳,想了想,才道:“奴婢突然想起,昨儿个晚上国公爷倒是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国公爷是练武之人,虽然已经六十多岁,可是身子一直很好,冬日里也甚少烧火盆子。可是昨天晚上国公爷回房洗了澡在书房看书,看了一会儿便说有些冷,让奴婢端个火盆子来。”
“觉得冷?”云裳轻声重复了一遍,才又道:“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另一个丫鬟便连忙又补充着道:“若说还有什么不对劲的话,便是昨儿个国公爷睡得比寻常早些,国公爷睡觉是十分有规律的,一般亥时三刻左右睡觉,可是昨日不过戌时四刻左右,国公爷便歇下了。”
云裳点了点头,复又问道:“华国公昨儿个用了晚膳之后都做了些什么?什么时辰?”
两个丫鬟想了想,才一一回道:“国公爷昨儿个是酉时用的晚膳,用了晚膳之后陪着老夫人在院中转了转,而后便去了演武场,那时是酉时四刻左右,戌时初回到屋子,洗了澡,而后便在屋中看了会儿书,而后戌时四刻便歇下了。”
云裳轻轻颔首,既然晚膳与国公夫人一起用的,且国公夫人并无大碍,而唯一并未一起用的酒,却没有毒,只怕问题便不是出在晚膳上。那么之后华国公单独做的那些事情,便皆有可能染上毒,练武,洗澡,看书。
云裳正想去演武场瞧瞧,洛轻言请的大夫便已经被带了过来,云裳望向那大夫,却猛然一愣,这个大夫,她倒是见过的。是城中三寸巷中那间不起眼的药铺中的那位白衣公子,云裳并未想到,他竟然是洛轻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