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分开的时候才更难舍。云裳沉默着走回了屋中,躺倒在软榻上,似是疲累至极,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夏国太子与夜郎国太子皆是在宁国遇难,这对原本便处在战争中的三国更添了几分微妙的气氛,前段时日夏国与宁国一同发布结盟声明之后,便又出了此事,天下众人皆在观望之中,真相以诏书的方式告知天下,却是四海皆惊。
李静言此前以夏国为同盟,发起政变,却不想失败了。李静言便以自己外孙女华镜公主为礼,送给了夜郎国三皇子仓觉青肃,与仓觉青肃联盟,仓觉青肃以杀掉夜郎国太子为条件作为交换,李静言指使宁华镜使计杀了夏国太子,想换取夏国七王爷的联盟,却不想夏国七王爷知道之后愤怒至极,并未同意,李静言便挟持了夏国七王爷,转手以推景文昔为后作为条件与宁国当朝丞相景奎联合了起来。
景奎之女景文昔借为夜郎国太子在宫宴上受辱之事,与夜郎国太子相识,并扬言要帮夜郎国太子复仇,夜郎国太子信以为真,便上了当,与景奎请来的口技艺人演了出戏,又拿着造假大师假造的靖王令牌假意陷害靖王,却不想被李静言与仓觉青肃请来的杀手所杀。后来事情一暴露,景奎便在自己宅中畏罪自杀了。李静言也已经被抓了起来,择日处斩,而仓觉青肃,便交由夜郎国皇帝亲自处置了。
公布出来的真相,将事情圆得十分缜密,却又将夏国七王爷全然撇了开来。
夏寰宇望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子,沉默了片刻才道,“寡人听闻,是你去求的宁帝?”
云裳自然知晓他所言何事,笑了笑道,“王爷虽然在宁国内声望甚高,只是到了宁国却是白手起家,而且陛下与王爷失散多年,只怕并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苛待王爷几分,我亦是能够理解。王爷却不同,这么些年没有父母宠爱,好不容易知晓了自己的父母是何人,自是希望能够与自己父亲能够亲近几分的,七王爷此前陷害王爷,陛下却向王爷提出那般为难的要求,他心中纠结,所以我向父皇求了这份情,便是希望,王爷能够稍稍好受一些。”
夏寰宇皱了皱眉,目光在云裳脸上看了许久,却见她面色平静无波,才淡淡地低下了头,冷笑了一声,“他是华翎的孩子,寡人自是应当偏疼几分的,只是宠爱有时候并不是对他多好,而是教会他皇家是有多残酷,让他知晓如何在这残酷中活下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陛下的良苦用心,却不是人人都能明白的。”云裳落下最后一子,淡淡地道,“这一句,陛下输了,想必陛下心中有心事。既然如此,裳儿也累了,便不陪陛下了。”说完,便站起了身来,带着浅音出了凉亭。
靖王已经明面上回到了靖王府中,只是因着身份的缘故,这些时日都并未上朝,每日只呆在屋中看书,连夏寰宇来了也从未见过。
“谁赢了?”见云裳回来,靖王便抬起眼来淡淡地问道。
云裳笑了笑,在软塌边坐了下来笑了笑,“自是我赢了。”
靖王亦是跟着笑了,不再说话,目光一直未离开过书,云裳这才转过眼望向浅音道,“东西可都收拾好了?”
“回王妃,都差不多了,衣裳啊那些不用带太多,到了夏国再添置便是了。其他的器物,最近皇上赐下来了一些,都是小巧却十分名贵的,奴婢便都带上了,到了夏国只怕也能派得上用场。其余的,带的最多的,便是王爷和王妃的书籍字画等等了。下人,奴婢准备了丫鬟和侍婢各十六人。”浅音低着头一一应道,笑着望向云裳,“王妃可还有什么想要添进去的?”
云裳想了想,摇了摇头,“也没什么东西了,缺的东西都不是紧要的,到时候再添置便是了。”却又抬起眼望向靖王,“王爷到了夏国,再不济也应当是个皇子吧,总不至于连也寻常用的东西都添置不起吧?”
靖王笑着拍了拍云裳的脑袋,“说什么呢?我让总管将我如今名下的铺子和庄子都直接换成了银子,待会儿我让管家将账目拿来给王妃过目,我不擅长这些,王妃都拿去管着吧。”
“那样一来,王爷要零花钱可就须得要向王妃申请了。”浅音闻言,亦是笑着打趣道。
靖王倒也不生气,笑着道,“想必能够让我花钱的地方和人也不多,每月有个一百两银子应当便够了,若是还能够省下来一些,倒还可以给夫人买些胭脂首饰的。”,一时间,屋中笑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