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呢?”
靖王见她竟那般不假思索地便点了头,愣了愣,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半晌才回过味来想起了云裳问了什么问题,连忙道,“明日你便知道了。”
云裳见他还卖关子,顿时便不乐意了,哼了一声站起身来,“不说变算了。”
难得见云裳这样撒娇的模样,靖王又是一愣,拉住云裳的手,开口却是毫不相干的话,“怎么觉着你近日性子开朗了不少呢?”
云裳闻言身子僵了僵,偏着头想了许久才收敛了神色轻声道,“宁华镜死了之后,我突然便有些想明白了,我这七八年的时间,太过执着于仇恨了。我一直恨着宁华镜,恨着皇后,恨着李氏一族,恨着……”莫静然,云裳暗自将这个名字隐了去,顿了顿才又道,“只是我忙着学习如何算计,学着所有报仇可能用得上的东西,琴棋书画甚至兵法武功,我太过沉溺其中,却忘了人这一辈子,不仅仅只有仇恨。我还有母妃,还有父皇,还有晨曦,还有……王爷。”
靖王瞧着她的神色,好一会儿才低笑了一声,叹道,“原来我竟然是被排到最后的。”
云裳见他这般不正经,瞪了他一眼,便又做回了软塌边,沉默了片刻才道,“我现在有母妃有父皇有晨曦,王爷是排在最末的。可是过些日子到了夏国,身边便只有王爷了,母妃、晨曦、父皇都远在千里之外。”
靖王闻言亦是跟着沉默了下来,轻声叹了一声,握了握云裳的手道,“对不起。”
云裳却笑了笑,“所以,王爷一定不要惹我生气了,若是我一气之下回了娘家,那可就不会再回去了。”
靖王知晓云裳在宁国生活了十多年,一时间突然要离开定然心中是有些不情愿的,只是害怕自己心中内疚,便故意这般说,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在胸口蔓延开来。靖王拉过云裳将她摁在胸前,轻声道,“好,我定然不会惹你生气,不会与你争吵,定会宠着你,让你乐不思蜀。”
说完,两人便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第二日,云裳便知晓了他昨天卖关子的事情究竟是什么,第二日一早,皇城府衙前的大鼓便被人敲响了,京城府伊连忙带着衙役将擂鼓之人叫了进来,却是打扮得十分妖娆的女子。
府伊皱了皱眉,望着那女子道,“堂中所跪何人?可知晓击鼓鸣冤可是要先挨二十大棍才能陈述冤情的。”
那女子闻言,缓缓闭上了眼,沉默了片刻,嘴角才溢出一抹笑来,“打吧,这件事情奴家定然要说出来,不然,于心难安。”
府伊沉默了片刻,便叫了衙役,“拉下去先行刑。”
那女子便站起身来,随着衙役走了下去,屏风后传来啪啪的声音,和女子忍痛的闷哼之声,半晌之后,衙役才又将打得已经站不起身的女子拉了过来。
“既然已经受了棍刑,那便升堂吧。”府伊扬声道,府衙的门便缓缓被打了开来,一声“升堂”划破了皇城宁静的早上,威武之声传来,府衙门前很快便被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群围了起来。
府伊敲了敲惊堂木,目光落在那面色有些苍白,额上有些薄汗的女子身上,“堂下所跪何人?”
那女子缓缓咬着牙跪直了身子,轻声应道,“奴家是城中胭脂楼中的蝶儿。”
“胭脂阁?”门外围观的百姓便一时炸开了锅,“那不是城中几个出名的妓楼中的一个吗?”
“这个蝶儿莫非就是那个据闻身子极其柔软的蝶儿?听闻许多皇城中的大官儿都很喜欢她呢,怪不得一股子狐媚子气。”
府伊亦是愣了片刻,才连忙拍了拍惊堂木,“肃静。”
门外的人才停止了议论,府伊这才问道,“今日击鼓,所为何事,细细禀来吧。”
蝶儿唇色微微有些发白,咬了咬牙才道,“蝶儿今日所陈之事,与华镜公主之死有关,亦与夜郎国太子仓觉康宁之死有关。”
府伊眼睛猛地瞪大了几分,沉默了片刻,才道,“一介烟花女子,如何能够与这两起大案子有关?莫要胡言乱语。”
蝶儿又朝着府伊拜了一拜才道,“蝶儿是一介烟花女子,只是正因为蝶儿是烟花女子,有些龌蹉事情却是比寻常人更清楚几分。大人若是能够做主,就请听蝶儿细细禀来,若是不能做主,奴家便只能去擂响宫门前的御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