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燧发枪的枪管里,还是填装了子弹。
洪承畴朝他们勾勾手指,让他们离开战马的障碍,朝前走过来。
红毛在首领的带领下,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缓缓走近明军。
无数的燧发枪,指着红毛的前胸后背,只要他们有任何异动,身子立刻就会被燧发枪打穿。
在距离洪承畴还有五十步的地方,红毛们停了下来,杂乱而恐惧。
“这样的军姿,也叫军队。”洪承畴暗中拿他们与明军比较了一下,发现明军的训练水平,远远高于他们。
明军士兵迎上前,见红毛没有反抗的意思,拿绳索将他们捆了,又拉了拉绳索,确信绑牢实了,才带到洪承畴的面前。
走在最前面的红毛首领,叽里呱啦对洪承畴说着什么,但洪承畴什么也没听懂,就当他什么没说好了,已经成了俘虏,还有说话的权力?别忘了,你们可是无条件投降。
士兵们在打理伤兵和尸体,与北伐战争一样,所有的伤兵,都被抹了脖子,谁有闲功夫照料他们?再说,这燧发枪的伤,也不好治。
但他们惊异地发现,在红毛的伤兵之中,还有一群女人。
他们数了数,一共有十二人,其中两名女人中枪,倒在地上喘息,看样子,伤得都是不轻,看到明军士兵搜索过来,她们的眼里,没有恐惧,只有淡漠。
士兵们将这些女人,押到洪承畴面前,“军座,我们搜到十二名女人。”
“女人?哪来的女人?难道红毛们打仗的时候,还会带着家眷?”洪承畴也看到了士兵们押送过来的一排女人。
“军座,是红毛带来的,但她们不是蓝眼睛红头发,长得和我们差不多,她们说话,我们也听不懂,不过肯定不是红毛一伙的。”
洪承畴明白了,肯定是红毛从附近抓来的,她们依仗火器上的优势,打着做皮毛生意的幌子,行抢劫掳掠之事,难怪朱由检对他们深恶痛绝,“还有什么收获?”
“除了这几名女人,就是皮货了,这些皮货很名贵,连最上等的水貂皮也有,可是,他们身上都没有银两,不知道用什么做生意。”
“他们肯定是以抢劫为主,哪还需要用什么银两?再说,这些土著,恐怕现在还不知道银两的用处,”洪承畴对皮货没什么兴致,他朝士兵们挥挥手:“迅速打扫战场,将尸体埋了,带上女人与俘虏,回赤塔。”
“是,军座。”士兵们答应一声,忙着收拾尸体,聚拢没有受伤的战马。
看着雅山以西平静的原野上,一个人影也没有,洪承畴若有所思,他让隐藏在山林中的两个团,继续在原地潜伏,自己则带着刚才战斗过的那个团,回到赤塔。
史可法听说洪承畴俘获了几个红毛,也是心惊不已,幸好有大明的军队在,否则他一个文官,如何对付这些据说吃过人的红毛鬼?
“大人。”洪承畴来到府衙,面见史可法,他的想法,必须得到史可法的支持。
“洪军座,战斗完全接受了吗?弟兄们的伤亡怎么样?”史可法难得地向洪承畴拱手行礼,洪承畴是武将,比他的地位低多了,要不是在远离京师、外族环立的岭北,洪承畴就是想见他一面都难,更不用说直闯府衙了。
“没有伤亡。”洪承畴眼睛也不眨,他抓起桌上的茶水猛灌。
“没有伤亡?”史可法大喜,他根本没有在意洪承畴的粗鲁,明军这一仗是完胜,看来,红毛鬼也不像传说中那么难以对付,“红毛鬼怎么样?”
“死了五十八,俘获二十六,包括他们的首领,还缴获了一些皮货。”洪承畴吞了半壶茶水,嗓子也湿润多了,说话也不再惜字如金。
史可法的目光有些惊疑:“就这么点红毛?会不会只是他们的先锋?找到他们的援军了吗?”
“附近应该没有了,游骑一直在监视,与他们回报的数字能吻合,”洪承畴又加了一句:“为了预防万一,我在雅山西面埋伏了两个团的弟兄,如果再有红毛前来送死,弟兄们一定不会手软。”
“那就好,那就好!”史可法一叠连声,“洪军座辛苦了,洪军座不愧是陛下看中的将军,想得就是周到,让我等信服。”
“大人过奖!”洪承畴向史可法还礼,“大人,我们还俘获了十二名女人。”
“女人?她们也是蓝眼睛红头发吗?”史可法突然一惊:“洪军座是不是想……”
“大人想到哪儿了,我洪承畴岂是这样的人?”洪承畴尴尬地笑笑,“她们不是蓝眼睛,也不是红头发,显然不是红毛的一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