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报了仇,也算是他们意料之外结果了。既然当事人没意见,别人应该不会说什么闲话了,他转过脸对跟在身边的传令兵说:“取二十两银子,给大爷大娘做安葬费用。”
大娘还为没了女儿的事伤心过度,不肯接银子,传令兵又将银子向大爷的手上塞,大爷推辞不要,但经不住传令兵一再奉送,推脱不过,到底还是接了。
原来愤怒发百姓,心中的怨气也随着早晨的露珠逐渐散去,在他们的劝说下,大爷和大娘缓缓地离开军营,离开这让他们既伤心又震撼的地方。
奋武营的将士们确实岿然不动,没有朱由检的将令,谁也没有起来,继续跪在军营前,不知道是目送大爷和大娘还是为死去的士兵送行。
“奋武营的弟兄们,你们是军人。无规不成军,遵守军纪斩将立功,本将绝不亏待,但不尊将令违反军规的,本将也决不轻饶。”朱由检表情冷煞,脸上的寒气比严冬的温度还要瘆人。
“奋武营的弟兄,刚才斩首的三名士兵,虽然做下不耻的事,但他们比较是我奋武营的人。如果他们待在京师,就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弟兄们,我们为什么来山东?是谁让我们非得来山东?”朱由检很快将话题转移,倭寇没遇到,却发生士兵违反军纪被斩首的事,现在奋武营的将士太压抑。必须重新激起士兵们的战斗激情。
“是倭寇。”有些士兵小声地说,显得十分不甘心的样子。
“对,是倭寇。是倭寇肆掠山东,否则奋武营也不会来到山东。这三名弟兄是罪有应得,我们不能找百姓报仇,但如果没有倭寇,他们就不会来山东,他们就不会死,我奋武营也不会因他们而蒙羞。弟兄们,如果你们要为这几名弟兄报仇,如果你们要洗去奋武营的耻辱,就多杀倭寇,彻底歼灭倭寇把。”朱由检又开始煽动士兵们,他要将士兵们的压抑和愤懑转移到对倭寇的痛恨上,士兵越压抑,对倭寇仇恨的就越深,在对倭寇的战争中,就越有战斗力。
“歼灭倭寇。”被压抑了整个早晨的士兵们,终于找到了宣泄的突破口。
“倭寇就在前方,奋武营的弟兄们,现在我们就上路,争取早日歼灭倭寇,还大明朗朗的世界。”
在如虹的士气中,从济南到临淄的路,全军只用了大半天。
朱由检到达临淄的时候,特战队第一小队队正张璐恰好回到临淄城。
“信王殿下。”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张璐才会称呼朱由检殿下,但现在军情紧急,他也顾不上多想,“青州城已被倭寇所破,守城士兵不战而逃。据少数逃出的百姓叙述,青州城内尸体遍地,妇女被奸无数。我们到达青州的时候,曾扮作逃难的百姓远远观测,城中还有零星的火光和烟雾,显然倭寇在城中烧毁了很多民房。王队长正在前方监视倭寇的动态。”张璐将倭寇的情况作了简要的介绍,虽然叙述的是客观事实,但语调低沉,眼神中隐隐有一些担忧,不知是担忧倭寇的强大、残忍,还是担心百姓的无助。
“娘希匹,这些倭寇,灭绝人性,一个不留。”朱由检本来对倭寇就有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这种仇恨不会随着他的穿越有任何的减弱,现在又面对倭寇的丧尽天良,他心中的仇恨又加深了一层,只想着早日灭掉所有的倭寇,不管他们生活在什么地方,一了百了。但显然现在还不是算总账的时候,先灭掉山东的这股倭寇才是正经,“张璐,你先下去休息吧,来日还有硬仗要打。”
送走了张璐,朱由检又撒出许多游骑,侦探倭寇的动向。
第二天辰时,王慕九回来了,他带来了倭寇的具体动向。倭寇在凌晨已经时分出了青州城的西门。
“西门?”朱由检一喜,倭寇出青州城西门,必然奔临淄而来,计算时间,倭寇没有战马,全是步行,应该在午后时分到达朱由检预设的伏击圈。
朱由检感谢上天,也感谢清园主人,也许他们都在冥冥之中帮助自己。
倭寇奔伏击圈而来,那原来设定的以骑兵引诱的策略就不用执行了,只要将奋武营预先埋伏在指定的位置即可。
这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场战争,关乎到自己今后在军队中的威望,绝不能无功而返,让倭寇从缝隙中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