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位。
因此,非君思想在以海贸立足的海外领地里非常流行,几乎所有的海商天生的就是这个政治理论的盟友。
李哲这篇文,开篇就气势汹汹,将乱世中小民和昏君的矛盾挑明到了纸面上,这一点却又和当前绝大部分小说不同了。可以说一开始射雕英雄传里,就和这个时代典型的忠君思想格格不入,虽然只是小说,但绝对是让任何一个非君派的士人看了后大呼过瘾,恰好是他们这些人眼中最好的宣传非君思想、教化百姓的文章。
所谓文如其人,一篇文,从你下笔开始,字里行间都能透漏出作者的潜在的思路,能写出这样的小说,李哲不非君,那又有谁非君?现在李哲想说自己不是,那也没人相信啊!
我靠!
李哲这时候真心感觉冤枉了,他真的是万万没想到只是写一个小说,这怎么扯的竟然扯这么远,扯到了非君思想上去,这可是当前的大潮流,内中蕴含着可怕的政治漩涡。不知有多少名人宿老争先恐后栽在这上面,不知有多少名士都在这上面和人斗法呢。
看方觉远的样子,竟似是想要将这射雕英雄传大肆宣传,当做是宣传非君思想的典型了啊,这可是将李哲给吓了一跳!
方觉远毫无疑问是天竺洲士人中非君派的骨干,这家伙早就在报纸上倡议加大元老院的权力,学习古代西方的体制,圣人拱手而治,将治国的权力全交给士人——这时代的宋人可是对西方的哲学历史精通,什么古希腊,古埃及,古罗马,宋人最喜欢在报纸上讨论各国古文明政体的优劣之处。
身在其中,你都能感受到,这个大宋时期社会舆论中那种火热的、浮躁的、始终在酝酿涌动的那种时代变革的气息。
方觉远是打算将李哲也拖进这个漩涡里来,和那些掌握权力的当权者们斗争?
拜托,李哲可真心没那想法啊!
李哲连忙连声拒绝,说什么也不肯让方觉远这样宣传。
“如果贤弟真心不想参与,我们也理解,”方觉远看样子很遗憾。“贤弟身份不同,恐怕还是有所顾虑。”
“不过那样的话,贤弟这小说发出去可就要考虑用匿名了,这文,我这里是不怕发的,只是恐怕会惹来争议,耽搁了贤弟那可就不好了,我想若是安王殿下见了你这文,肯定会不高兴。”
李哲道那是,
岂止是不高兴,肯定会气的恼羞成怒好不好,那道君皇帝再不怎么样,那毕竟是人家的先祖,而那高宗,更是南宋朝的开国君王,李哲在书中将人家骂的狗血淋头,安王听到了不砍他的头就算是不错了。
“那还是匿名好了。”
方觉远道,
“也好,某知道贤弟的心意了,就照着贤弟的意思去做,只是可惜,贤弟写的这么好一本书,却不能借此扬名当世,不能让世人知道这书是贤弟这等世人杰写的,这未免有些太过可惜。”
好吧!其实不可惜,李哲在心里想,本来也就不是他自己个儿写的,有什么可惜的,这个什么所谓的文名扬不起来也就算了。他骨子里是个现代人,最讲究实惠,这一点却和古人大有不同。
谁知,那方觉远听了他这话,又是大为赞赏,
“文人在世,所求这不过是立言立功立德这三立,便是世上大贤在世,也很难斟透这一层,贤弟小小年纪,竟然已经参透这其中道理,不为虚名所惑,这境界,愚兄自叹弗如,自叹弗如啊!”
李哲都无语了,这有个屁的境界!他压根儿就没这么想好不好,只好翻过这一层,改个话题道:
“那我听兄长的意思,小弟这篇文,兄长还是要发?”
“要发,当然要发,贤弟的雄文,虽然言语平实了一些,但却是气贯长虹,自有一股气势在,最适合教化百姓。我想那些小民们看了贤弟的小说,肯定会稍有进益,若能从中悟出些真意,知道这天下大义所在,知道些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那就是莫大的功德了。”
方觉远慷慨言道。